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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的身形往前急掠而出,便要去抓餘滄海的肩膀,想將他拉走,哪想任我行卻忽然哈哈大笑一聲,右臂一動,化爪為掌,往右一折,直接拍向方證大師胸口。
這一下兔起鶻落,實是誰都料想不到的奇變,眼見任我行與方證大師相鬥,情勢漸居不利,按理說他力求自保尚且不及,哪知竟會轉身去攻擊餘滄海,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一招還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居然是猜到方證大師慈悲心腸,必然會出手相救,倏忽之間,又變招轉攻。
方證大師縱使境界再怎麼高深,武功再怎麼高明,這一下也頓時落入了險境,措不及防之下被任我行一掌拍在胸口。
眾人只見方證大師身子一顫,兩條白色的長眉微微飄動,但右手卻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餘滄海之的肩膀,往後一帶,將他帶到了身後。
第六十一章三戰之約(三)
“無恥!”“卑鄙!”
一眾正道高手見任我行用這種下作詭計擊傷方證大師,都不由大罵出聲,便連一直以來都穩若泰山的沖虛道長也不由看著任我行微微蹙眉。
但任我行卻只是哈哈一笑,道:“方丈大師,得罪了!”一把便抓住了方證大師的“膻中穴”,跟著右手一指,點中了他心口。方證大師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眾人心知方證大師此刻肯定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正道諸位掌門都不禁面有憂色,一齊湧上去。
左冷禪突然飛身而上,發掌猛向任我行後心擊到。任我行反手回擊,喝道:“好,這是第二場。”左冷禪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間已變了十來種招數。
任我行給他陡然一輪急攻,一時只能勉力守禦。他適才和方證大師相鬥,雖然是智勝,卻也使盡了平生之力,否則以少林派掌門人如此深厚的內力,如何能讓他一把抓住“膻中穴”?一指點中了心口?這幾招全力以搏,實是孤注一擲。
任我行所以勝得方證大師,純是使詐。他算準了對方心懷慈悲,自己突向餘滄海痛下殺手,一來餘人相距較遠,縱慾救援也是不及,二來各派掌門與餘滄海無甚交情,決不會幹冒大險,捨生相救,只有方證大師卻定會出手。
當此情境之下,這位少林方丈唯有攻擊自己,以解餘滄海之困,但他對方證大師擊來之掌偏又不擋不格,反拿對方要穴。這一著又是險到了極處。他反擒餘滄海之時,便已拿自己性命來作此大賭,賭的是這位佛門高僧菩薩心腸。
沖虛道人忙扶起方證大師,拍開他被封的穴道,嘆道:“方丈師兄一念之仁,反遭奸人所算。”
方證道:“阿彌陀佛。任施主心思機敏,鬥智不鬥力,老夫原是輸了的。”
嶽不群大聲道:“任先生行奸使詐,勝得毫不光明正大,非正人君子之所為。”
向問天笑道:“我日月神教之中,也有正人君子麼?任教主若是正人君子,早就跟你同流合汙了,還比試甚麼?”嶽不群為之語塞。
任我行背靠木柱,緩緩出掌,將左冷禪的拳腳一一擋開。
左冷禪向來自負,若在平時,決不會當任我行力鬥少林派第一高手之後,又去向他索戰。
明佔這等便宜,絕非一派宗師之所為,未免為人所不齒。但任我行適才點倒方證大師,純是利用對方一片好心,勝得奸詐之極,正教各人無不為之扼腕大怒。
他奮不顧身的上前急攻,旁人均道他是激於義憤,已顧不到是否車輪戰。
在左冷禪卻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向問天見任我行一口氣始終緩不過來,搶到柱旁,說道:“左大掌門,你撿這便宜,可要臉麼?我來接你的。”左冷禪道:“待我打倒了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鬥,老夫還怕你車輪戰麼?”呼的一拳,向任我行擊出。
任我行左手撩開,冷冷的道:“向兄弟,退開!”向問天知道教主極是要強好勝,不敢違拗,說道:“好,我就暫且退開。只是這姓左的太也無恥,我踢他的屁股。”飛起一腳,便往左冷禪後臀踢去。
左冷禪怒道:“兩個打一個嗎?”斜身避讓。
豈知向問天雖作飛腿之狀,這一腿竟沒踢出,只是右腳抬了起來,微微一動,乃是一招虛招。
他見左冷禪上當,哈哈一笑,道:“孫子王八蛋才倚多為勝。”一縱向後,站在盈盈身旁。
左冷禪這麼一讓,攻向任我行的招數緩了一緩。高手對招,相差原只一線,任我行得此餘暇,深深吸一口氣,內息暢通,登時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
左冷禪奮力化解,心下暗暗吃驚:“這老兒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