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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連鬆開都沒鬆開,就躲開了石頭的攻擊,石頭在冰面上砸了一個洞,濺起一片水花。
“別別,砸死了就沒意思了,哦對,這東西砸不死,可砸出洞來它鑽洞裡跑了可咋辦啊?”陳金急忙拉住又撿起一塊石頭的我,也不知道他心裡都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還不忘開玩笑,說道:“還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它絕對不是從王八蛋裡鑽出來的。”
“少廢話,那你說咋辦?”
“用棍子把它挑上來,不就好捉了麼?”陳金邊說邊從旁邊的小樹上使勁兒折下來一截一米多長、拇指粗細的樹枝,伸到渠中間的冰面上撥弄那條青蛇,青蛇雖然很是靈活,而且很兇悍的咬了幾下樹枝,可是畢竟身子長,力氣小,在陳金奮力撥弄下,不由得向渠邊靠攏,有幾次甚至被陳金的樹枝挑了起來。
我和陳金的臉上都掛上了勝利的微笑,看來這成了精的蛇,它也終究不是人的對手。
“哎呀,兩個臭小子,快放了它,別弄了別弄了!”
正當我們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陳金的手上力氣一鬆,被樹枝撥弄到渠邊的蛇又竄回了冰面的中間。我們倆回過頭來,村裡的陰陽仙胡老四從家裡跑了出來,氣喘吁吁的說道:“你們倆差點闖了大禍,本打算今晚挨個兒去你們的家裡說說這事兒的,誰想到你們這幫小子一點兒都不害怕,非出大事兒才行啊?”
“嗯?”我和陳金面面相覷,這胡老四說的是哪門子話啊?陳金撓著頭說道:“胡老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不信這個,我可告訴你,少嚇唬我,讓俺爹知道了把你們家院牆拆了。”
這個胡老四是十里八村有點兒名氣的陰陽仙,今年大概有六十多了,文革時期就因為傳播迷信思想被整治的不輕,後來文革結束後,整天又開始看風水治邪病,據說還很靈驗。不過我們這幫年輕人可不相信,要是真有那麼神的話,那咋去年給劉賓他娘看病的時候,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出來了?明明是自己沒真本事,平時就會糊弄人,事後還說是自己道行不夠,惹不起那孽畜,後來劉賓孃的病竟然又加重了,爹說這胡老四就是瞎扯淡,治不了病也就算了,還說那些話,那賓子娘給嚇得病情加重,真不是個東西。
今年秋天胡老四大半夜的在陳金家院牆外面溜達,被陳金他爹陳鎖柱逮著,問他幹什麼,他說是白狐子精這兩天老在西街蹦躂,他是等著白狐子精出來了,跟它談談以後別來雙河村裡害人,本來陳鎖柱沒怎麼生氣,一聽胡老四這番話,原本就脾氣暴躁的他立馬氣得火冒三丈,將胡老四掀了個跟頭,警告道:“以後少他孃的瞎咧咧嚇唬人,尤其這大半夜的到人家院牆底下轉悠,再讓我碰上就拆了你們家院牆,讓你晚上不敢睡覺!”
後來胡老四還真就不敢晚上去西街轉悠了,不過那段時間西街有幾家住戶,家裡是天天吵架打鬧,胡老四就說是白狐子挑撥的那些家庭婦女鬧事兒,白狐子精就愛幹這些事兒。村裡還就有許多人信了,西街好多家人都去找胡老四幫幫忙,可胡老四因為陳鎖柱的話,愣是不敢去,這後來倒是讓奶奶廟跟著沾了光,村裡那幾個信老奶奶廟的老太太忙活起來,挨個兒去那些天天吵架的住戶家裡做思想工作,隨後那些住戶去廟上磕頭燒香上供,後來還真就不怎麼吵架了,於是村裡信老奶奶廟的人就更多了,尤其是西街和我們后街的住戶,特別的相信,因為很早就在村裡有傳言,說西街和后街陰氣溼重,容易招邪物……
又扯得多了,繼續我們的故事。
說陳金當時拿出他爹嚇唬胡老四,可大概我們年輕吧,那句拆院牆的話沒有起到陳鎖柱說出來時的效果,胡老四語氣很是嚴肅的說道:“你們惹了奶奶廟的東西,這可不好,姚京就是個例子,你們咋就不知道個害怕呢?可別再惹事兒了,晚上都去奶奶廟那裡磕頭陪個不是去,我跟人家再商量商量,興許也就不找你們麻煩了呢。”
“放屁!”陳金張嘴便罵,這不怪陳金沒素質對老人不尊重,而是在我們這些年輕人的眼裡,甚至比我們大的比我們小的,只要年輕,基本沒一個尊重這種神棍的。
我伸手拉了一下陳金制止他接著罵下去,畢竟我心裡還是泛著一絲的畏懼,想了想便說道:“胡老四,你說我們惹了奶奶廟裡的東西,那奶奶廟裡是個什麼東西?”
“啊?不是不是,那不是個東西,啊不,不不,它是……它是……哎呀讓你給問糊塗了,總之你們別招惹了,剛才那條長蟲,也是奶奶廟裡有了靈性的活物,可不能害了它。”胡老四有些著急,說話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