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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一前一後鑽進廟裡,感覺就像是兩個土匪。
本身這個廟就只有一間房子那麼大,裡面塑了三尊泥像,又擺了幾把椅子,一張供桌,一個大香爐,所以廟裡面的空間就顯得更加狹小了。廟裡四周點著七八根蠟燭,桌子上擺著一碗紅燒肉,兩碗水煮肉,蘋果和梨一樣一大碗,香爐裡插了很多粗細高低不等的香,弄得廟裡煙霧繚繞。三尊像中間那尊大點兒的便是鼎鼎大名的老奶奶,穿著古代的那種衣裳,模樣還算是周正,慈眉善目。可兩邊那倆丫鬟就不怎麼好看了,怎麼說呢?就像是……給死人燒的那種紙紮的丫頭,小臉慘白慘白的,嘴唇血紅血紅的。屋子裡雖然點著幾根大蜡燭,可是煙霧繚繞下光線依然昏暗,所以那三尊人像看起來更顯得異常神秘、詭異萬分。
“銀樂,這可怎麼拿啊?三碗肉兩碗水果,咱們倆少隻手。”陳金搓著手,眼裡冒著賊亮的光,嘴角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我想了想,伸手從旁邊那個丫鬟塑像身上扯下來一塊布,大概是用力太猛吧,那尊像渾身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蕩起一片灰塵,我急忙用身子擋在供桌前,可別讓那灰落到碗裡面。等了一下將那布拿到外面抖了抖,回到廟裡,將布鋪到供桌上,兩盤水果直接倒在布上面兜起來,把三碗肉再倒入盛水果的大碗裡,弄成一大碗。我說道:“金子,你端著碗,我拎著水果,這不就成了嘛。”
陳金樂呵呵的端起碗就往外走,我拎著布兜剛打算往外走,就覺得好像一陣冷風吹來,屋子裡的燭火晃動起來,光線一下暗了許多,沒來由的感覺後背一陣涼意。我怔了一下,轉身四處看了看,好像也沒什麼動靜,只是廟裡光線又暗了許多,三尊人像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陳金在門外面喊:“銀樂,幹嘛呢?走啊。”
“哎,等會兒。”我答了一聲,看著桌子上的那兩支粗大的紅蠟燭,嘿嘿一笑,噗噗吹滅,順手拎著兩支蠟燭走了出去,隱約覺得後面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我也沒當回事兒。
此時大街上已經積了一層厚雪,我們倆走動起來,腳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響,身後一直像是有人跟著似的。
陳金心情不錯,端著碗一邊走一邊往兩手上哈著熱氣,還順便往嘴裡舔了塊肉嚼著,哼哼唧唧的弄出東方紅的調調來。
走到前街的時候,陳金忽然停下了腳步,說道:“銀樂,我怎麼覺著有人盯著咱呢?”
我心裡一顫,這本來就天寒地凍的,渾身上下突然就涼的抽了一下,四下裡看了看,壯起膽兒說道:“瞎扯淡,這麼晚了哪兒還有人啊,趕緊的,他們都等著咱呢。”說完,我也不等陳金,腳步加快向姚京家走去。
“奶奶的,難不成老奶奶廟裡那位跟上咱了麼?”陳金嘴裡罵著,滿是不屑的跟上我,“我說銀樂,你走那麼快乾嘛,路滑。”
我心裡揣揣不安,陳金剛才罵那麼一句話,確實讓我心裡有那麼一絲害怕,不過畢竟兩個人作伴,我也沒有怕到撒腿跑路的程度,於是也放慢了腳步。狗日的陳金天生膽量就大的沒邊兒,一邊走一邊笑著說:“咱們哥兒幾個可算是有福氣了,這可都是供物,供著咱們吃呢,嘿嘿。”
“行了,少咧咧兩句吧,注意著道兒,別摔了跟頭翻了碗。”我埋怨了一句。
“放心吧,我陳金……”
陳金的話沒說完,平地裡突然起了一陣旋風,颳得四下雪花紛飛,眼前一片模糊不清,一股從內心裡冒起的寒意讓我忍不住顫抖起來。
“哎哎,他孃的。”陳金身子晃了幾下,還好沒有摔倒,穩穩的站住,“我操,差點兒翻了船。”
那股風颳過去,便沒有再刮,飄飄揚揚的雪花依然是撲簌簌的降落著,我說道:“金子,剛才這股風有點兒邪啊。”
“邪?我怎麼就沒覺得,銀樂,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陳金端著碗站在我跟前,把臉往我跟前湊了一下。
“呸,我是嚇唬你,我什麼時候怕過?”我強撐起臉面,昂首闊步向前走去。
陳金在後面喊著:“慢點兒,等等我,我這兒還端著大碗呢。”
這一路走下來,我總覺得後背一直是涼嗖嗖的,反正心裡不是個滋味兒,等到了姚京家,他們幾個人都在等著呢,常雲亮還真拎來了三瓶酒。一看到我和陳金滿載而歸,弟兄們高興的歡呼起來,立刻圍上來幫忙拾掇。爐子上一架鍋,添水放鹽,切了一棵大白菜,幹辣椒擰碎了撒進去,一大碗肉往裡面一倒,蓋上鍋蓋,不一會兒鍋裡便咕嘟咕嘟響了起來,一陣陣香味兒從鍋蓋縫裡擠了出來,誘得我們幾個年輕人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