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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看了一會兒,又抽泣了起來,身子一斜,從炕沿上下來,轉身到櫃子裡翻出一張長寬大概一米左右的白色粗質洋布,拿起剪刀在洋布上豁開幾個口子,伸手開始撕扯,哧哧幾聲響,洋布被撕成幾條寬半尺多的白布條。
韓澤林媳婦兒拿著手裡的幾條白布怔住了,淚流滿面卻雙眼無神,可能內心裡正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和抉擇吧?
“娘……”就在這時候,原本沉睡著的孩子夢囈般的嘟噥了一聲,身子翻動了一下,再次陷入平靜。
就是孩子這一聲娘,讓韓澤林媳婦兒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慌了手腳,手裡拿著白布條,轉過身子邁步到炕邊兒坐下,伸手撫摸著孩子稚嫩的臉頰,輕輕的喊著孩子的小名,臉上浮現出母親慈愛的目光。
窗外,我們幾個人看著這一幕,都鬆了一口氣,剛才簡直太危險了,誰都看得出來,韓澤林媳婦兒那是要上吊自殺啊。我們幾個剛才處於震驚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馬上衝進去救人。
就在此時,屋子裡再次發生了變故,原本蹲坐在炕沿上,用線繩吊死了自己的黃狼子,耷拉著的腦袋突然抬了起來,慘白無光的小眼睛再次滴溜溜轉了起來,散發出詭異的綠色光芒,伸著小爪子嘰嘰咕咕的在炕沿上蹦達起來,時不時的兩隻爪子高舉,用線繩勒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後歪脖子耷拉腦袋伸舌頭,作出一副吊死的模樣。
韓澤林媳婦兒停住了正在撫摸孩子的手,掉過頭來看著窗外,眼瞳中透出一股詭異的神色,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在自嘲的笑著,又像是在鄙夷的嘲笑某些人。
站在窗外的我們嚇了一跳,他孃的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劉賓往我跟前湊了湊,緊緊的摟住我的胳膊,雙手死死的攥緊了我的衣袖。
那隻黃狼子在炕沿上停止了蹦達,後腿伸直,雙爪高舉,線繩繃緊了吊著它的脖子,黃狼子歪著脖子耷拉著腦袋,小眼睛一個勁兒的使勁翻著白眼,舌頭吐出老長,嘴裡發出呵呵的聲音,似乎是臨死前的痛苦不堪。
韓澤林媳婦兒神情變得呆滯,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麻木的爬上了炕頭,鞋子都沒脫,直接盤腿坐在炕上,雙眼無神的看著牆壁上破舊發黃的娃娃畫,而雙手在腿上卻異常快速且準確的挽著白布條,將兩根布條挽成了一根白綾。
黃狼子小嘴咧開,露出詭異狡詐的笑容,眯縫著的小眼睛裡透出得意和兇殘。
韓澤林媳婦兒慢慢的站了起來,將長長的白綾拋向上空,白綾輕飄飄蕩起,穿梁而過,垂落下來。韓澤林媳婦兒將白綾的兩頭挽在了一起,用力拉緊。彎腰又拿起一根白布條束在了頭上,白布裹住眉頭和長長的黑髮,再拿起一根,束在腰間,還在腰部的一側打了個蝴蝶結。
然後,韓澤林媳婦兒呆滯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眼角掛著淚珠兒,雙手拉住了懸在房樑上的白綾,慢慢的將頭伸了進去。
黃狼子直立在炕沿上,揚起奸詐的小臉,笑看著將脖子慢慢套入白綾的人。
突然,韓澤林媳婦兒雙腳一蹬炕沿,身體立刻失去了支撐,懸掛在了房樑上,雙腳已經在炕沿前兩尺開外。
眼看著韓澤林媳婦兒那雙腿開始撲騰起來,嘴裡呵呵的發出痛苦的聲音,原本無神中透著詭異的雙眼此刻滿是驚慌失措,雙手使勁兒的攀住白綾,想要把脖子從白綾中解脫出來。而鮮紅的舌頭已經從嘴裡吐出來一截。
“我操!”我大驚失色下,叫罵一聲,推開劉賓和擋在我右側的郭超、姚京,跨步向屋裡跑去。
兄弟們被我這麼一喊,頓時回過神兒來,急忙大聲喊著往屋子裡跑去!
“哎別放跑了那隻黃狼子,老子要活劈了它!”陳金被兄弟們擠到了最後,驚慌之中還不忘那隻黃狼子,在後面大聲嚷嚷著。
我第一個衝進了屋裡,根本就沒想那隻黃狼子,救人要緊啊!掀開臥室的門簾,入眼處便是懸掛在半空中的韓澤林媳婦兒,我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她的雙腿,使勁兒往上一推,隨即就往後挪動步伐。
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事兒的人絕對想象不到,在那種情況下平衡是多麼的難以掌握,咱力氣是大,可是抱住了韓澤林媳婦兒的膝蓋上方部位,往上一舉就急忙往後挪動,想著趕緊讓她的脖子脫離開那繩套,這下可好,慣性下韓澤林媳婦兒上身隨著我的力氣往後摔了過來,我腳下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也跟著向後倒去。還好身後緊跟著跑進來的幾個哥們兒,見狀急忙伸手扶我,同時也抬手去接韓澤林媳婦兒。
終歸是倉促不及,嘩啦啦哎喲喲一片雜亂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