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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陳金打了個哈欠,也啥也不說,拖沓著步子跟我一起走了出去。
太陽已經升起來老高了,像是個燒紅了的鐵鍋鍋底,紅彤彤的。街上已經不像是早起的時候那麼多人了,男人們該上班的上班,忙著賺錢去了,女人們三五成夥兒的聚集到誰家裡頭,盤腿上炕頭,一起做針線活扯那些家長禮短的了,順便互相交流下村裡的八卦新聞,然後再添油加醋的誇大其詞,形成謠言。
十字街上的奶奶廟早已開張過了,只是我們錯過了開張時的好戲,如今那廟前依然旗幟招展,披紅掛綠,只是卻沒有絲毫的生氣,我和陳金路過的時候還專門注意了一會兒,陳金說:“銀樂,這要是再住進去點兒啥東西,咱倆要是仔細看,就該能看到吧?”
“應該可以。”我點頭回答,腳步不停的往東走著。
陳金也沒再說話,好像沒有睡夠似的,一路打著哈欠,萎靡不振。
等到了東渠邊兒胡老四家門口時,我們倆傻眼了,只見柵欄門上掛著鐵鏈,一把帶著鏽跡的大鎖掛在上面。
“孃的,胡老四整天忙個屁啊!也不在家裡待著,我操!”我一腳踢在柵欄門上,將柵欄門踢得嘩啦嘩啦亂響。
陳金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小子也忒不講理了,胡老四是個大活人,人家長著腿腳呢,憑啥就不能忙活著給自己討口飯吃?他知道你要來麼?幹啥就得待在家裡等著你?”
喲嗬,我不禁對陳金這小子刮目相看,他孃的什麼時候他也能講理兒了?我譏諷道:“金子,住了幾天看守所就把你給教育成好人啦?你小子還真夠服從黨的教育,聽從黨的召喚啊!”
“那是!”陳金臉皮極厚,扭頭往北一邊兒走一邊兒說道:“咱是真真的社會主義新中國的大好青年,有了名的三好學生,獎狀年年有,只是咱品德好,都讓給別人了。”
“去你孃的吧!”我讓這小子給逗笑了,原本多雲的心情立刻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既然胡老四不在家,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索性回家待著吧,等中午再來,反正這青天白日的還能有啥髒東西敢於作怪麼?
順著渠邊兒一路走著,我們倆一邊兒聊著天兒。我說道:“金子,你小子是不是在裡頭讓人給重點改造了?要不你小子能跟變了個人似的,這麼講理啦?”
“扯淡,在裡面沒他孃的兩天,就是咱教育別人了!”陳金梗著脖子嘴角微微翹起,很是不屑的說道:“就那幫孫子,剛進去的時候還敢跟老子動手教育老子呢,結果老子跟他們死磕,等把老子打的不能動彈了,他們他孃的一個個兒也慫了,每天給咱端茶倒水還得按摩,然後誠心誠意的接受咱的教育,唉,為人師表很不容易啊,我呢……”
“行行行,你少吹了吧你!”我打斷了他的話。
“真的,這我騙你幹啥?”陳金信誓旦旦,然後嘿嘿笑著問我:“銀樂,你是不是在裡頭捱打了啊?讓人給打怕了,今兒個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嚇壞了?”
“放屁,老子比你強,我在看守所裡頭的時候,看哪個狗日的敢動老子一根兒指頭!”我驕傲的仰著臉,就差把鼻子按到頭頂子上了。
陳金納悶兒了,可看我的樣子不像是在吹牛,便問道:“那咋回事兒?看守所裡頭可是有規矩的,新進去的人要麼挨打受氣被折騰,要麼就得學我,跟丫死磕,當頭兒!”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來來來,我告訴你怎麼辦。”我四下裡看了看,故作神秘的招手示意陳金把耳朵湊過來,陳金納悶兒啊,就湊到我跟前兒了,我低聲說道:“剛進去他們不是先問你犯了啥事兒進來的麼?”
陳金點點頭,我先問他:“你怎麼回答的。”
“跟人打架了啊!”
“這就不對了。”
“那你咋回答的?”
“我說我殺人了!”
“嗯?”
陳金腦袋也不笨,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緣由,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讚道:“你怎麼想到的?這招太絕了,佩服佩服。”
“哪裡哪裡。”
……
等我們倆到了我家,才發現胡老四就在我們家呢,而且還是來找我的。感情他孃的是走了兩岔路。
胡老四正在堂屋裡和我爺爺喝茶談話,見我回來了,便搶在爺爺前面笑著說道:“哎呀銀樂啊,我一大早就來找你,你倒好,起的還比我早呢,忙啥去了?”
“哦,我也正找您呢。”我剛剛轉晴的心情又轉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