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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很想上前告訴所有的人,你們別在這兒白費功夫了,這廟裡頭,什麼東西都沒住,神靈也不會來保護你們的。
不過我沒這麼做,咱不去找那個不自在,連黨和國家都說了,信仰自由,咱管不著,也不願意去遭受全村村民的鄙夷和炮轟。
睡覺前,我隱隱的感覺到了身體不安,立刻吞食了一小塊兒太歲肉,這才安穩的睡下。
夢境裡,我再次渴望著能夠找到黃狼子那可惡的一魄,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有信心,只要再讓我在夢境中遇到那一魄,我必然會幹掉它的。
至於信心的由來,第一嘛,白狐子精一死,按照老太歲和胡老四所說,那一魄已經沒多大威力了,等於是斷了後續補給;第二,我手裡有一條腰帶,這腰帶可是連白狐子精都懼怕的東西,更何況小小的黃狼子那一魄……
不過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不久的將來,就是這條讓我引以為傲的腰帶,會給全村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毫不誇張的說,對於全村村民來說,那場災難無疑就是滅頂之災。
哦,扯遠了,那是後面的故事了。
我們接著前面講。
話說臘月二十九這一天,我早早的起床之後,打掃了院子裡和房頂上的積雪,然後幫著爹把對聯寫好,又去村裡轉了一圈兒,在受災戶家裡挨個兒的看了看,目的就是告訴大家,我來過了,有需要幫助的,咱絕對會幫。
這是面子問題,當然,從內心來講,絕對不是為了面子去這麼做,是誠心的,誰家裡沒遇到個三災兩難的?大家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
退一萬步講,你若真不去這麼表示一下,於心何忍?良心上和麵子上,也過不去的,會被全村人民集體鄙視的。
十一點多點兒的時候,我和陳金倆人碰了面兒,接著就又找到了薛志剛、郭超、劉賓三人,到薛志剛家裡拿了傢伙什,往南地走去,今兒個可得把握好時間,在十二點的時候,把那塊兒斬蛇碑給豎起來,埋好。
我們幾個路過常雲亮家門口的時候,正好常雲亮站在門口不知道幹嘛呢,看到我們幾個,急忙招呼著:“哎哎,兄弟們,等會兒等會兒……”喊著話,常雲亮跑了過來,從兜裡摸出煙來,二話不說,先給我們每個人上了一根兒煙,然後掏出一個在那個年代裡很稀罕的玩意兒——打火機,給我和陳金倆人點上,訕笑著說道:“昨兒個,昨兒個實在是對不住了,都是我不好,我昨兒個迷了心竅,不是東西了,別跟我一般見識啊!回頭兒,回頭兒我擺席給兩位哥哥道歉……”
“去你的吧!”我捶了常雲亮肩膀上一拳,伸手攬住他的膀子,笑著說道:“別他孃的嘰歪了,真肉麻,得得,見外了啊!”
“就是,裝什麼文化人呢?”陳金也笑著上前,往常雲亮胸脯上捶了一拳,“還不如他孃的給老子拎一瓶酒管事兒,老子就不待見這種話!”
常雲亮咧著嘴尷尬的訕笑起來,說道:“成成,肯定有兄弟們的酒,你們這是幹啥去?”
“少廢話了,跟著去不就行了!”我招呼一聲,扭頭順著東渠邊兒往南走去。
兄弟們跟了上來,常雲亮邊走邊說道:“前些日子不是說村裡的邪氣兒會讓人心性大變麼?我昨晚上琢磨了一宿,八成是咱們兄弟也受了邪氣兒毒害了,所以昨兒個脾氣都那麼大,唉,想想看,還真是咱們的不對。”
“得得,少他孃的找理由了啊!”陳金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說道:“咱們兄弟不跟你一般見識也就算了!哈哈。”
其他幾個哥們兒都笑了起來,常雲亮訕笑著點頭應是。
我聽了常雲亮的話心裡卻是一緊,覺得他說的這些話,八成是真的呢!想想吧,村裡接二連三的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吵架鬥毆事件,都是邪氣兒給搞的鬼,那我們兄弟怎麼就會不受侵害呢?
目前情況來看,唯獨我和陳金倆人好像並沒有受到邪氣兒的毒害,當然,這本來就在預料之中的,因為從第一件邪事兒發生,一直到現在,我和陳金倆人都屬於是異類,最不忌邪物的侵害。
好在,目前村民包括我的兄弟們,受邪氣的侵害並不算嚴重,常雲亮能夠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能夠拉下臉皮來向我們道歉,那就說明理智還很清醒,只是衝動的時候有些過激了而已。還有一種可能……昨天龍捲風將邪氣兒吸走了一半兒,村裡的邪氣兒害處減少了一半兒,是不是,常雲亮就清醒了許多呢?
心裡想著這些,我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展開笑顏,和兄弟們一起向南河堤走去。
出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