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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有所減退。
長眠不醒 9(2)
“汽車在那兒呢——在那艘電氣駁船上。”他用手裡的小雪茄指了指遠處。
棧橋頭上停著一艘低矮的黑色駁船,船上有一個輪機室;這艘駁船看來像是一隻拖船。甲板上放著一個什麼東西在朝陽下閃閃發光,上邊還繫著從海里牽引上來的鐵鏈——這是一輛黑色的大轎車。起重機的長臂已經歸回?位,平放在甲板上。汽車四邊站著好幾個人。我們從又溼又滑的臺階走到駁船甲板上。
奧爾斯向一個穿著綠卡其衣服的警官和一個穿便衣的人打了一下招呼。在駁船上工作的三個船員靠在輪機室前面站著,嘴裡嚼著菸草。其中一個人正用一塊髒浴巾擦拭溼淋淋的頭髮。這個人多半就是潛到水底用鎖鏈把汽車拴起來的人。
我和奧爾斯看了一下汽車。車前的保險桿已經彎曲,一盞車燈撞碎,另一盞雖然翹起來,玻璃卻還完整。散熱器的罩子上有個大窟窿,整個車身上油漆和鍍鎳的地方全都蹭壞了。車內的座位水淋淋的,變成黑色。車胎倒一個也沒損壞。
汽車司機仍然卡在方向盤後邊,只不過他的腦袋在肩膀上的位置非常不自然。這是一個細條身子、黑頭髮的小夥子,不久以前樣子一定還很漂亮。現在他的臉白裡泛青,在垂下的眼皮下面眼珠顯得暗μ無神,嘴張著,裡面滿是沙子。他的前額的左角有一塊發烏的傷痕,在白色的面板上顯得非常突出。
奧爾斯向後退了兩步,喉嚨裡發出一個模糊的聲音,劃了根火柴把嘴上銜著的小雪茄點著。
穿制服的人指了指站在棧橋一頭的那些看熱鬧的人。其中有一個人正在摸弄二乘四英寸的木樁,這個地方被撞了一個很大的缺口。被撞壞的木樁露出乾淨的黃色木頭碴兒,好像新砍斷的黃松一樣。
“就是從那個地方掉下去的。撞得一定很厲害。這裡雨停得很早,晚上九點左右就不下了。從這一點看,車子是雨停了以後掉到海里去的。因為海水比較深,所以汽車撞損得不太厲害。但是多半不是潮水最高的時候,不然車子就滑到更遠的地方去了;而且多半是落潮的時候,不然車子就被衝擠到橋樁上了。今天早上人們來釣魚的時候發現了水裡的汽車,我們就找了個駁船把它打撈上來。我們發現汽車裡還有一個人。”
穿便服的那個警察用鞋尖颳了一下甲板。奧爾斯斜著眼睛望了我一眼,雪茄在他的嘴裡擺動著像一根紙菸。
“是喝醉酒了?”他並沒有針對哪個具體人提出這個問題。
剛才用浴巾擦腦袋的人走到船欄前邊大聲咳了一下,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到他身上。“沙子都跑到嗓子眼裡去了,”他吐了一口說,“沒有那位年輕的朋友嘴裡那麼多——可是也不少。”
穿制服的人說:“也可能是喝醉酒了。一個人開著車在雨地裡跑。醉鬼常常幹這種事。”
“喝醉了,這才是見鬼呢!”便衣警察說,“手控節油閥開了一半,腦袋外側有一處擊傷。依我看這是謀殺。”
奧爾斯看了看那個拿著浴巾的人,問:“你看是怎麼回事,朋友?”
拿浴巾的人看見有人徵詢他的意見非常高興。他滿臉堆笑地說:“我看是自殺,麥克。這不關我的事,但是你既然問我,我說這是自殺。第一,這人在衝到水裡以前汽車在馬路上留下一道又深又直的車印,連車胎上的商標都清清楚楚地印下來了。這說明這件事發生在雨停了以後,像警察局長剛才說的那樣。其次,汽車撞在棧橋欄杆上乾淨利落,勁頭很猛;不然的話,車就橫過來掉不下去了。很可能只·幾個跟頭。從這一點看,汽車是開足了馬力撞在欄杆上的。因此,節油閥應該比一半開得還大。也許是汽車落水時他的手無意碰了一下;他的頭也可能是跌下來的時候撞傷的。”
奧爾斯說:“你很有眼力,朋友。他身上帶著什麼,搜過了嗎?”他轉向警察局的代表。警官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靠在輪機室上的幾個船員。“好吧,別管這個了。”奧爾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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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眠不醒 9(3)
一個戴著眼鏡、提著一隻黑包的身材矮小,面容疲憊的人從碼頭上走下來。他在甲板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放下皮包。接著,他摘下帽子,揉了揉後脖子,凝視著海水,好像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似的。
奧爾斯說:“你的買賣來了,醫生。昨天晚上從碼頭上掉下來的。大概在九十點左右。我們知道的就是這些。”
小個子醫生面色陰鬱地看了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