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升遷就是個好例子。”(《太平天國故事再檢討》)
紅軍長征,一路向西,實行戰略大轉移,經過許多省份,與粵、贛、湘、黔、滇、川、陝、甘各省軍閥相沖突。紅軍是革命播種機,當然比太平軍影響更大。而各省軍閥在本省所採取之戰略戰術,也是隻守不堵;各省軍閥之間,卻是以鄰為壑,又是隻追不堵,出省便算交代。
紅軍轉移後,蔣介石嚴令各省軍閥“剿擊”,紅軍到達四川會理時,蔣介石更是親自飛臨會理上空,給川軍劉元瑭空投委任狀、嘉獎令,加委他為中將,使其更加賣力。
各省軍閥也自作聰明,結果搞出一套“大歷史”的聰明誤。
1933年春,蔣介石委任川軍二十九軍軍長田頌堯為川陝邊區“剿匪”督辦,“主剿”紅四方面軍,在巴山南麓布開陣勢。此地本屬楊虎城陝軍防區,蔣以為紅軍會進甘肅天水,乃將楊部主力三十八軍調往天水,而將陝南防區交給胡宗南的第一軍,本來,夾擊巴山紅軍應由胡宗南承擔,但小腦發達的蔣氏卻捨近求遠,將三十八軍與第一軍調防,意在借刀殺人。楊虎城遂進退維谷,第三十八軍少校參謀武志平向楊虎城的高階謀士杜斌丞獻計:“向楊總指揮進諫,與紅軍秘密聯絡,互不進犯。”(《解放軍報》1999年10月23日披露的細節及楊虎城手諭)
機會主義者的機會(18)
其後武志平即作為楊部三十八軍軍長孫蔚如的特使,與徐向前、陳昌浩、傅鍾直接聯絡,訂立巴山協定,更將藥品、槍械、紙張、無線電器材運往蘇區,新中國成立後,武志平任國務院參事,卒於1999年。
蔣先生在老牌幕僚楊永泰等人的參謀籌劃之下,使權謀,用詐術,滲透離間,威脅利誘已成習慣,其人過分自信,以為每策必售,焉知聰明過頭,視紅軍為流寇,殊不知紅軍保有共產國際背景,為歷史之羽變。而世事迴圈無端,聰明迴圈至一定方位,恰與愚蠢等同。結果,蔣先生為楊永泰所誤,軍閥以短視為聰明,不管實情是否牛皮燈籠,照著外面漆黑,導致自家處處丟分。這和經濟專家處理財政類似,若以籌碼不夠,亂髮鈔票,惹得惡性通貨膨脹,一樣是不治之症。
楊永泰先後畢業於廣東高等學堂與北京法政專門學校。辛亥革命後得任臨時眾議院議員,他是後來的政學系的要角,但在政學系初起時,即張耀曾、谷鍾秀、李根源等從同盟會拐出時,他還是小角色。1914 年中山先生組中華革命黨之際,同盟會這一撥人則以研究歐事為名另組歐事研究會,同中山先生分道揚鑣,就是後來的政學會。北洋軍閥時代,他輾轉滇桂軍閥間求生活,北伐後透過國民政府交通部王伯群的關係,向蔣先生靠攏,由張群、熊式輝引見,蔣先生大異之,視為臥龍先生。
種種跡象表明,此公作為還是在北洋政府之下那一套,換上某種新包裝,口頭上侈談條陳時事的價值準則,行動上保持軍閥時代的暗盤與底賬,從大三角里面火中取栗。彷彿是他自家修煉出來的一套金不換,自期計謀產出絕活,用之上癮,實屬走火入魔。
1932 年冬,胡漢民曾對劉不同這樣講:“楊永泰是政學系的首腦,和國民黨勢不兩立。總理在世時受他們的氣很大。今天蔣介石把他引為親信,簡直是認賊作父。對付共產主義,他們還不如我們呢!尋求外國援助,他們也不如我們有門路。可是蔣介石就喜歡這些讒佞之徒。”
楊永泰是中國近現代最為典型的馬基雅弗利式的人物,他真正起家,在於對蘇區的最後兩次“圍剿”。除政治角度的閹割外,軍事上的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也是他的創造;其慮甚周,其計亦辣。前此,他已在北洋以來的政壇各派系中翻滾掙扎,始終不像人樣。終以掉弄智術,驟顯身名。其人輒以磐磐大才自居,以不世出的智者自許,然究其實質,仍為村學究中一特殊分子。雖於歷史漩渦中丕顯身手,系一超級智囊,卻非現代意義上的大知識分子,亦非一現代軍事專才。其人其術,形與質兩方面均極似馬基雅弗利——那就是,不信世上有正義,不信良心之力量,對社會秩序甚至也無烏托邦前景的觀照,其本心深處,乃在取得權力,以此填補其慾望、愛憎——英國近代學者韋爾斯論馬基雅弗利嘗謂:“竭力使自己成為君主權術的專家,他給索代里尼幫了倒忙……但這個道德上的盲人是生活在一個道德上盲人的小世界裡”(《世界史綱》)。
他們致命之處都在於:很少,或者幾乎沒有比他們孜孜玩弄手腕更大的關於人類命運規劃的遠見。
楊永泰屬中智偏上人,亦縱橫家之流亞,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