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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郭氏網開一面,特許他抽吸鴉片。先欲委參謀長,郭氏拒,改委巡署秘書長。郭緒棟說,舞文弄墨尚可承乏,運籌帷幄則吾豈敢。
郭梁丞在北洋團體中,學問平平而計謀甚富。
吳佩孚幕中,還有參謀長李倬章,政務廳長白堅武,參謀處長張方嚴,副官處長孫芝田。吳佩孚迴光返照的湖北時代,總司令部人才極一時之盛,最著者為參謀長蔣方震、秘書長張其鍠、總參議章炳麟、軍務處長張福來、外交處長張志潭、交通處長高恩洪等。楊雲史屈居秘書幫辦,張方嚴降為高階參謀。
郭梁丞、張其鍠都是吳佩孚的知己,至於蔣百里,待之以師禮。張其鍠自以為得曾國藩衣缽之真傳,人以辭章之士視之,他還頗表不滿。他奔波調停,從中享受難以言表的樂趣以及成就感。
當所謂“國師”,是很多文人夢寐以求的夙願,但國師只有一個;可是在軍閥時代,則又大異,國師因為軍閥的分櫱,可以多量的產出,相當於縮小號的國師。有一些人甚至不為名利,而是為了“影響力”,“國師”就很有成就感。
郭梁丞要天上月,吳佩孚恨不能上天為之摘下。他甚至通常在煙榻辦公,商榷機要。郭氏最後不欲以幕僚終其生,想得山東省長衣錦還鄉,未及委任而病死。
1921年4月,德國駐華使館的女郎露娜,久仰吳大帥英名,前往洛陽面送秋波,吳佩孚審美觀與常人異趣,言談中多應付,露娜失望悵然北返。她回京後還寫信來,吳氏見之都是冷處理。露娜其實和吳佩孚都是審美觀怪異的人,由他的相貌,也可以窺破幾分訊息。因為這時的吳佩孚,“黃澄澄幾根鼠須,烏糟糟兩排黑齒,清癯的臉龐上配著一雙大而赤的眼睛”。露娜見久無迴音,乾脆單刀直入,發來一通電報,收發交到譯員處,譯員翻成了中文是:吳大帥,我愛你,你愛我嗎?譯員見此甚錯愕,就去請教郭梁丞,郭氏教他坦然送上,據說吳佩孚批了四個字:老妻尚在。 。 想看書來
狐狸和獅子:北洋系的幕僚(13)
得寵的軍師郭緒棟,成天腦瓜子所想都是如何替吳氏擴充地盤,縱橫捭闔,折衝樽俎。然而他命蹇運乖,未能和吳佩孚共始終而病亡。
吳佩孚臨棺大慟。撰聯曰:“公而忘私,國而忘家,棄下老母孤兒,有我完全擔責任;義則為師,情則為友,嗣後軍謀邦政,無君誰與共商量。”
吳佩孚的這幅輓聯文采平平,但其中頗有真話,他的義氣尊崇,上聯的許諾叫死者放心,下聯則可見參謀、幕僚不可須臾分離的重要性。
吳氏雖然固執,但也需要幕僚為其決定打氣,增強他的信心。如果兩者謀略暗合如出一轍,所見略同,那就會增加其施行的信心。
吳佩孚任十四省討賊聯軍總司令時,蔣百里勉為其難,正式成為他的參謀長。
這時他的本錢已經輸光。漢口掛帥,部隊多拼湊,這些爛隊伍震於他昔日的威名,投到他的旗下,目的在於搭夥求財,打硬仗則看風使舵。所謂十四省還包括孫傳芳的五省,還把西南地區的雜牌部隊拿來充數,所以,吳氏此時大半是個空頭元帥。
吳氏依然夜郎自大,蔣百里告訴他不可四面樹敵,他當成耳旁風。談到討賊軍所認定的賊,忽而是這個,忽而是那個,最終落到馮玉祥頭上,蔣百里不由得暗暗發起急來。最後拍發明碼電報辭職,吳氏認為是大不敬。
軍閥之間一會兒大張撻伐,不歡而散;一會兒呼朋喚友,異常親熱,與市井小兒之乍啼乍笑竟無區別。吳氏一意孤行,這時,廣東、奉張、孫傳芳、馮玉祥都要打他或孤立他了。
蔣百里,當1906年,他26歲時在趙爾巽處當督使公所總參議,不久往德國留學。1912年從德國回來後,又任浙江都督蔣尊簋的參謀長。他致力於國防現代化建設,蔡鍔死前在日本見其軍演為立體戰,海空軍交織,大受刺激,託付蔣百里繼續他的事業,他是近現代罕見的參謀專才,但是在這樣的主官面前,他無法發揮,他也只能智術時而有時而窮。吳佩孚在近代史上雖然橫絕一時,但他畢竟是舊派人物,他的幕僚亦然。
曹聚仁《戰地八年》曾經談到一些軍政大佬,個性和脾氣影響幕僚作業,主官自以為是,固執己見,剛愎自用,觀念滯後,自作聰明等脾性,往往影響大局而至不可收拾之境地。不過這是一些橫切面,曹先生所看到的,有的是縱深,有的卻只是人物一時需要而表現出來的做派。
曹先生談到吳佩孚,說是有一位章君,他是吳佩孚的義子,而章君的父親,卻又是提攜吳佩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