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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沒有上下尊卑之分;不是兄妹,沒有那麼親密;也不像朋友,更不是夫妻。
重陽跟白莫負之間的關係,少年就糊塗了。
好在,顯而易見能看出做主的是重陽,所以少年以重陽的意思為主了,每每在意著她臉上的神情。
大漢大嬸都沒有說話,惴惴不安地瞧著重陽。大漢懷裡的孩子不知是不是睡著了,一動不動。
但,重陽跟白莫負不是普通人,都能聽出孩子呼吸的微弱。
“再不去看病,這孩子要不行了。”白莫負想到什麼說什麼。
大漢將懷裡的孩子抱緊了些,大嬸眼睛頓時就紅了,直接跪下了,沒有話,只有磕頭。
大漢見狀,跟著磕起頭來。
少年又是嘆了口氣,“他們人很老實,不是不會說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用說話,大家也知道他們想要表達什麼,大嬸只想有人能買下她,一旦有錢,她就能繼續給兒子治病。
白莫負不習慣被人磕頭,默默挪了腳步,站到了一邊。把問題丟給了重陽,事實,這問題也只有重陽能做決定,反正不是他出錢,他也沒有錢。
“都起來,我話不說第二遍。”冷冷的口氣,聽到的人以為她生氣了。
當下,大嬸和大漢都起來了。
“給我看看孩子。”重陽說。
孩子被厚厚的衣服包裹住,密不透風,大漢急道:“怕會傳染,小姐金貴,還是別看了。”
重陽蹙眉,“我說看就看,哪來那麼多廢話。”
又是不容人拒絕的,帶著怒氣的一句話。
少年偷偷打量重陽,心想,這姑娘什麼時候那麼暴躁了。
強勢,壞脾氣的假象還是很有用處的,就比如現在,大漢聞言,趕緊把裹著孩子的衣服鬆開了些。
重陽瞧了瞧孩子透著青紫色的臉,伸手在孩子的腹部按了按,隨後抓出孩子的手,把起了脈。
這是要幹嘛?小姑娘還是大夫不成?少年望向白莫負,後者事不關己四下看著。
重陽這邊看完把完,抬手就是一枚銀針插入了孩子的手臂上,孩子緊閉的雙眼猛地就睜開了。重陽手不停,也不知她是從拿出的銀針,手指微微一動,銀針就出現在了她的指間,一連三針,沿著孩子瘦弱的手臂往上,最後一針扎入了手肘窩處。
動作之快,令孩子父母都來不及阻止。
孩子掙扎起身,頭一歪乾嘔起來。
這個孩子很瘦,而且只有他的父母知道,這孩子已經有五天沒有吃過東西,不是沒有給他餵過,是喂什麼吐什麼,連水也一樣,只能用水沾溼他的唇,稍稍給他潤潤口。
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吐出什麼?
惡——
孩子吐出來了,一灘青綠色的濃稠東西,很臭,氣味傳開,周圍人紛紛捂住了口鼻。
本就沒有多少力氣,靠著一口氣撐著,這會兒一陣乾嘔,又吐了,天知道孩子會怎麼樣。這是把最後一口氣給吐出來了吧?
孩子父母擔心不已,他們看向重陽,眼中滿滿的憤怒。
“你,你對我孩子做了什麼?!”大漢一手抓住了重陽的衣領,整張臉因憤怒扭曲了,一副要來拼命的模樣。
下一刻,孩子抬起瘦弱的手抓住了大漢抬起的這隻手臂,弱弱地說:“爹,我渴,我餓。”
隨著孩子話落,噗呲——他放了個響屁,很響,也很持久,就像要把肚裡的氣都給排出來。
大嬸立馬去摸她兒子的肚子,驚喜道:“扁了,阿牛肚子扁了。”
“我們用所有積蓄去看的最後一個大夫,那大夫怎麼說的?對了對了,大夫說,只有把孩子體內的氣排出來,方有恢復的轉機。結果那大夫給針了扎,熬了那麼貴的藥阿牛卻還是喝不下去,肚子到現在還是鼓鼓的。現在好了,不鼓了,不鼓了,這隻紮了幾針就好了!比那名醫厲害多了啊!”
太過高興,大嬸激動地把持不住嘴,開口話喋喋不休要發洩興奮的情緒。
“現在可以放手了嗎?”重陽面色沉穩地問大漢。
手握了燙手山芋般,大漢連忙鬆手,想去撫平重陽的衣領,想擦去重陽衣領上的泥灰又不知怎麼辦,他的手很髒,重陽衣領處的汙漬就是從他手上沾過去的。
手不知往哪擺,大漢詞窮了。
重陽不以為意,從袖中拿出小瓷瓶,對小孩說:“來,好孩子,把藥給喝了。苦也要喝下去哦,喝完姐姐給你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