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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李駿,李駿笑道:“還是你知道偷懶,孤和裴將軍到江邊觀陣,可是凍得半死呢?”
霍琮連忙站起身,上前幫李駿解去大氅,又取杯倒了酒呈上,辯解道:“殿下這可是隨便冤枉人了,臣若不是忙著整理文書,也定會陪著殿下去觀陣的,不知道楚軍的虛實如何?”
李駿喝了一杯酒,覺得身子暖和了許多,笑道:“急切之間也看不出什麼,不過裴將軍可是很想快些開戰呢,五年前他在瓜州戰敗,至今仍然當作奇恥大辱,更何況後來南楚軍在淮東發難,泗州失守,差點連楚州也不保,卻都是兵力不足的緣故,接下來兩三年,王叔又不許他攻泗州,這些年隱忍不發,早就將裴將軍這隻猛虎憋慘了,若不是孤攔著,只怕他就要催舟渡江了。”
霍琮笑道:“裴將軍只不過想一鼓作氣,攻過江去,免得時日拖延久了,反而讓楊秀穩住了防線,畢竟長江天險極難逾越。不過齊王殿下有令,讓咱們明春再渡長江,想來定是已經有了定策,我軍自然只能遵命行事。其實這兩年,裴將軍步步進逼,奪泗州,渡淮水,破泗州,重奪廣陵,再臨揚州,飲馬長江,還有何人能以從前之事嘲諷他呢?”
李駿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目光無意中落到書案上,卻看到一封書信,落款卻是江哲,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嘆了口氣,道:“姑夫又有信來了麼?”
霍琮淡淡道:“是啊,先生來信說今冬揚州應該沒有戰事,讓臣去合肥見他。”
霍琮話音方落,李駿已經捏碎了手中酒杯,惡狠狠地看向霍琮,道:“你準備去合肥麼?”
霍琮心道,我若真的想去,只怕都走不出大營,只能苦笑道:“殿下,臣的心意,殿下又不是不知道,若我對藍兒真有求凰之意,只怕此刻早就和藍兒成婚了。”
李駿聞言愣住,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繼而又變得愁眉苦臉,在他心目中,早將柔藍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太子妃,父皇和母后也都早已許可,本以為遲早可以兩心如一,白首偕老,不料兩年前突生大變,姻緣路上憑添波折,他已經是苦苦相求,無奈江哲就是不肯許婚,反而幾次有意將霍琮招回身邊,好讓霍琮和柔藍完婚,若非柔藍堅決不肯,自己又扣住霍琮不放,只怕自己已經情天抱恨了。雖然他暗中寫信給母后求助,可是母后回信說,父皇已經暫時壓下了請婚的奏摺,只不過若不得得到江哲同意,就是父皇也不好擅自賜婚的,這可怎麼辦呢?
見李駿愁眉苦臉,霍琮心中也不好受,這兩年戰事進展十分順利,西線秦勇攻下巴郡、夔州,長孫冀將軍也已經攻下了竟陵和隨州,淮西荊遲部更是已經攻到了歷陽,就連江南行轅也已經在月前移到了合肥,這本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可是隻要想到自己卻在太子身邊提心吊膽地效力,時刻都要提防太子想起自己乃是情敵身份,就越發後悔當初自作聰明地報信給李駿,若非如此,想來先生也不會任由自己跟在李駿身邊受這些尷尬吧。
正在帳內氣氛越發沉悶的時候,有軍士在外稟報,說是有人求見霍琮,霍琮雖然不知是何人求見,但是一來心中奇怪,二來也正想避開一下,便和李駿說了一聲,任由他在那裡煩惱,自己走到旁邊的軍帳,令人將求見之人帶來。來人是一個三旬年紀的男子,相貌平平,卻是隱隱威儀,令人不敢小覷。霍琮一見到他便大驚起身,上前施禮道:“白義師兄怎會來此,莫非是先生有什麼諭令麼?”
白義微微苦笑道:“這兩年我們已經很少接到先生的諭令了,這次來見你也是為了一件私事,想要求你幫忙。”
霍琮心中越發疑惑,這些師兄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而且八駿之間彼此同氣聯枝,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相助呢,轉念一想,已經猜到定是和先生有關,說起來自己在先生面前應該比八駿佔些優勢,想通這一點,他恭恭敬敬地道:“師兄請說,小弟必然盡心竭力。”
白義猶豫了一下,才道:“現在大雍已經盡佔江北之地,南楚朝廷便如日落西山,所以有意求和,為了討好雍軍主帥,除了金銀珠寶之外,又送了些美人女樂,希望能夠換取齊王殿下暫緩攻勢,允許和談。”
霍琮聞言,不由笑道:“這不是病急亂投醫麼,誰不知道齊王殿下自從和嘉平公主成婚之後,早已經不再流連聲色犬馬了。”
白義苦笑道:“有些事情很難令人相信的,更何況齊王殿下領軍在外已經五六年了,也難怪他們這樣想,不過尋常美人也就罷了,為了博得齊王歡心,尚維鈞強行將秦淮兩大花魁送到了合肥,這卻有些過分了。這兩人一人叫靈雨,乃是鳳儀門倖存之人,一人叫柳如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