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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割袍斷義的模樣。想到這人竟然會替陸燦說話,尚承業心一狠,冷冷道:“將他送到外面交給嘉郡王的親衛,記得,不要將訊息透漏出去。”
兩個尚氏的護衛上前將逾輪挾起,因他傷勢極重,倒也沒有過分粗暴,饒是如此,逾輪已經是冷汗涔涔,只被挾持著走了十幾步,便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度醒了過來,只覺齒頰流芳,身上彷彿憑空添了許多力量,唯一移動,雖然仍然疼痛難忍,但是傷口處一片清涼,正是從前用過的秘營特製的傷藥。心中一寬,逾輪知道自己安全了,抬目望去,只見自己躺在一間雅潔的臥房之內,勉強支起身子,正欲出聲詢問,房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個相貌俊雅,服色卻略嫌微黑的青袍男子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逾輪頓時愣住了,直到那人微笑著走到床邊,將藥碗遞到他面前,他才狠狠扯住那人袍袖,放聲大哭起來,就彷彿受盡了委屈的孩童,卻突然見到了至親一般。那人輕嘆一聲,伸手輕拍他的脊背,手中藥碗卻紋絲不動,一滴藥汁也沒有溢位。
不知哭了多久,逾輪才止住哭聲,哽咽道:“二哥,你怎會來的?”卻原來這人正是八駿排行第二的盜驪,如今海無涯已經不怎麼管事,海驪已經是海氏實際的主事人,可以說日理萬機,想不到卻會來到合肥。八駿之中,盜驪無情果敢,殺伐決斷更勝眾人,逾輪從前和他最是親近,也最尊敬這個師兄。當初他執意離開秘營的時候,盜驪正隨船出海,不在中原,當時若是盜驪出面相勸,逾輪卻也未必能夠那般絕決,這幾年他也是刻意避免和盜驪通訊息,便是怕他勸自己重返秘營,想不到卻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最尊敬的兄長,這才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痛哭一場。
盜驪長嘆道:“逾輪,你的性子也太絕決了,這件事情本可以有別的解決方法的,何必要輕拋性命呢?白義已經通知了我們六個人,如今八駿之中只有你還飄零江湖,卻讓我們如何放心得下,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商量過了,你還是得去向先生謝罪,這些年你太傷他的心了。”
逾輪沉默了下來,雖然在他進入雍營之前便已經有了準備,可是想到柳如夢十分神似當年的柳飄香,心中生出不安的感覺。見他沉默,盜驪淡淡道:“你不必擔心,我們都會助你一臂之力,如今南楚使臣已經進了城了,你昏迷了很長時間,等到先生見過柳姑娘之後,你再去相求,先把藥喝了,否則到時候你連向先生求懇的力量都沒有了。”
逾輪接過藥碗,默默喝下苦澀的湯藥,心中也是一般的苦澀難言。他自然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一間書房之內,霍琮愜意地品味著香茗,李麟則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大概是忍受不了霍琮的逍遙神情,終於忍不住嘲弄地道:“霍大哥,你真的確定有法子說服姑夫麼?那個宋逾可是差點死在裡面呢,若不是你讓我去要人,只怕你的大計就沒有成功的希望了。”說罷便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霍琮淡淡瞥了他一眼,道:“這也沒有法子,事前難以掌握他的行蹤,只能守株待兔。郡王爺儘管幸災樂禍就是了,被先生派去南閩護持陸氏一門的可是渠黃師兄,他和逾輪師兄也是手足情深,若是他巧妙安排一下,只怕還沒有等到郡王爺去向陸小姐求婚,陸小姐就已經出閣了。”
“噗!咳咳!”李麟將口中茶水嗆了出來,狠狠看了霍琮一眼,道:“行了,本王聽命行事就是了,反正我也不願意柔藍嫁給你,你這人心機太深沉,就連姑夫也敢算計,還是我皇兄更適合柔藍,不過你確定父王會那樣做,莫非你還能威脅他不成?”
霍琮笑道:“我一個小小的六品文書,怎敢去威脅堂堂的齊王殿下,只不過齊王性情狂放,雖然這些年來韜光養晦,但是本性卻是不改的,更何況王爺為了折辱南楚使臣,必然故意為難,那位柳姑娘外柔內剛,又遭遇這樣的慘痛離別,想來定會出言相抗,縱然這種情況沒有發生,我也敢肯定先生必然會將柳姑娘截下,縱然過程不同,結果卻不會有什麼變化,你還是想想自己要辦的事情吧。”
李麟喃喃道:“你確定我不會被靈雨姑娘的情郎宰了?”
霍琮目中閃過笑意,道:“應該不會吧,如果你被宰了,我會想法子替你報仇的。”
李麟恨恨地頓足罵道:“若是事情不能成功,就是皇兄不怪罪你,本王也會好好報答你的。”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霍琮嘆道:“若是真的失敗,只怕也等不到你來教訓我了,能不能過了先生那一關,都很難說啊!”
正如盜驪所言,如今南楚使團已經進了合肥城,齊王的帥府便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