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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意,面卻不改,冷然道:“江東之虎一意邀戰,吾引軍而出,其人為何卻一退復退,莫非,此中有詐?”
“非也,非也。”
徐光捋著短鬚,面帶不屑之色,笑道:“劉濃引軍退關,其意不難揣度,當為據關而戰,若敗於殿下,尚可入關死守。而此,恰乃畏懼殿下矣!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石興神情一鬆,問道:“何喜有之?”
徐光笑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士可鼓,不可歇!三軍未戰,劉濃一退復退,即失其勢!敵方竭,我正蓄,殿下此戰,當在伐謀以勢,定可一戰功成!”搖頭晃腦,神情愜意。
石興想了一想,凝聲道:“若其據關不出,當以何如?”
聞言,徐光滿不在乎的笑了笑,答道:“殿下勿憂,吾觀劉濃,極其好戰。好戰者,必亡於戰。若其據關不出,殿下理當哮關邀戰,激其復出,一戰於野,戰而功成!”
石興眉目盡放,眼睛大亮,撫掌而贊:“妙哉,妙哉,吾得徐長吏,即若鯤之插翅也。暨待功成,理當引軍復入洛陽,定教左司馬悔而恨之。”
一提夔安,徐光驀然一肅,朝著石興深深一揖,恭聲道:“左司馬亦乃忠臣大賢也!奈何,卻各為其主,徐光悔矣,恨矣,愧矣!”說著,悵然一嘆,神情懊惱。
聞聽此言,石興彎眉斜豎,眼冷若刀,猛地一揮鞭,冷聲道:“徐長吏切莫言此,左司馬之心,令人生惡矣!”
“唉……”徐光捋須長嘆。
……
洛陽,朝日爬上了箭樓,染上一層血紅。
夔安按著刀挺立於城樓,目注西南方向,光禿禿的腦門在朝陽下泛著油光,吊眉眼不住開闔,時有冷芒乍射,倏而略顯不安。徐光與石興所言不假,他確乃石虎之人。如今之石趙,陳營深若丘壑,其一者,即乃石興世子一黨,其二,便是單于元輔石虎。
石虎乃石勒義子,大半個趙境俱乃石虎替石勒打下。石勒為彰其功,立石虎為單于元輔,掌大軍於手。石興雖為世子,功名卻不顯,且喜漢人文吏,而此,恰乃夔安之不安。
在夔安心中,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北地廣袤數千裡,漢人多如牛毛,雖經得十餘載清屠,仍非己族可匹敵,若欲成大事而盡掌寰宇,便需砥鋒持續,以漢人之身魂,養吾族之精血。且待有朝一日,匈奴已為乾坤之主,方可復養漢人之書吏,以治綱常。而此時,顯然言之過早!
思及此處,夔安吊眉越皺越緊,情不自禁的一掌拍向城牆,“啪”的一聲脆響,掌心傳來刺痛,強行忍住,斜眼一瞅,見西向飛來一騎,當即大聲問道:“可曾交戰?”
來騎叫道:“回稟左司馬,劉濃引軍南退,意入軒轅關。世子殿下銜尾追擊!”
“啪!!”
一聲重擊,尖銳的牆石刺破掌心,血流如涓,夔安猛地一甩手,血水落了一竄竄,其人卻不顧,背起雙手,徘徊於城樓,嘴裡喃喃有辭:“詐,其中,必然有詐!!”
兒子夔祿瞅了一眼地上點點血跡,神情猶豫,欲言又止,半晌,嗡聲道:“如今大軍已然開拔,當以何如?莫若兒子前往,規勸殿下!”
“勸?如何得勸?!”夔安簌地抬頭,橫瞅一眼,鬚髮怒張,令夔祿後退連連……(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六章 掘墓迴風
落日滴血,塗染蒼穹。
一路往西,日蘊輝耀槍尖,縱抹披風,劉濃騎在馬背上,肩後的白氅浮著波紋深紅。大軍上方,鷂鷹高懸,時而穿風裂雲,倏而盤雲斬日。成都侯未著鐵盔,面西逐日,神情冷凜,目光深沉。心中卻起伏難平,敵軍銜尾於三十里外,若欲一勞永逸,全軍尚需從速。
“傳令,三軍從速,日落不歇營,南折,直抵迴風谷!”
“諾!!”
……
大河怒滾,落日墜入河中,唰下滿河豔光。
李矩攜兩萬大軍沿河急追,額角爬滿汗漬,面上神情焦急。滎陽軍十之七八皆乃步軍,經得數十里急行,沉重的喘息聲蕩滿三軍。不時見得,有人柱槍喘氣,軍中校令則賓士來去,大聲呼喝。
大將騫韜扭頭看了一眼綿延長龍,眉頭緊皺,嗡聲道:“將軍,我軍已然奔行兩個時辰有餘。士卒體難為繼,莫若就地暫歇,待力稍復,再行西往!”
紅日迷眼,李矩抹了把臉,以手背擋了擋日光,眯著眼看向遠方,但見大河翻浪若龍騰,但已至迴旋轉彎處,突起數十里平原,右面乃斜坡,南高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