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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臨城下,即可斬斷繩索,滾木如雲雷。
“當心,當心……”年長的軍士大聲的喝斥著,繼而,疾步搶至隊前,扇了年幼計程車卒一個耳光,方才,興許那年幼計程車卒太過緊張,險些將盛滿桐油的木桶滾落牆下。
“速避,速避,塞門刀車,塞門刀車!”狹窄的外城巷道中,渾身鐵甲的將士扯長著脖子放聲大喝,士卒們光著膀子推著沉重的塞門刀車霍霍前進。塞門刀車,顧名思義,乃塞城門之所用,底部兩輪,外探密集刀槍,可遊離於巷,拒馬殺敵。
“牆弩,試弦!!”城外,令旗不住揮動,牆弩手得令之下,將巨大的牆弩張至極致,繼而,猛地放弦,“嗡”的一聲響,即見烏龍穿電直貫,撕風裂霧,奔向千步之外。
城牆內外一派火熱,細細一瞅,在將士上牆的必經之處,一群群妙齡小女郎搭著小婢的手,鑽出了牛車,面上縛著絲巾,也辯不清面目,唯見妙目如水,顧盼生輝。少傾,這群小女郎們東指指、西點點,繼而,分散於四面八方,小手一揮,即有婢女鋪上各色葦蓆,當即,一個個抓著裙襬,旋身落座於席,傾刻之間,微微凝眉,淺放笑,聲聲絲竹,悠悠來……
“胡鬧!”謝奕眉梢驀然一拔,當即便喚過一名小校,命其將這群小女郎們哄走。石虎即將兵臨城下,血戰在暨,莫非她們尚以為此乃雅集詩會乎?!
“且慢!”謝尚揮手製住小校,慢條斯理的拔了拔胸前冠帶,他並未如謝奕一般身著鐵甲,依然一身寬袍大袖,腰間尚且彆著一隻精緻的小酒壺,取下酒壺,默默啄了一口,笑道:“夫戰者,天時、地利、人和。秋雖已濃,尚未及收,石虎大軍南來,難以肆野卷粟,此乃天時也!郯城扼南制北,遙貫東西,城堅若鐵鑄,尚有郗公屯甲於百里外,獨可言戰,聚可言勝,此乃地利也!”言至此處一頓,揮著酒壺指向那一群彈琵琶、鳴橫琴、奏箜篌、旋楚舞的小女郎們,微微一笑:“楚地多歌舞,楚地聚英豪,但凡齊輪者,聞戰而喜也,而此即乃人和!此戰,必勝!”
“話雖如此,然則,兩軍交戰,喋血廝殺,豈容女子弄樂於耳!”謝奕看著那群繁花簇錦的小女郎,眉頭愈皺愈緊。而此時,諸多將士已然環圍於她們身側,含笑靜觀,更有甚者,揚著手臂,踏著鐵履,跳起楚舞來。
謝尚慢悠悠的將酒壺掛在腰間,度步至謝奕身側,與其一道觀舞,嘴角淺裂,笑道:“二弟且思之,石虎引軍南來,一路破竹,為何卻止於前軍fei縣,不聞動靜,此乃何意?”
謝奕皺眉道:“其意或有三,其一,石虎自知,孤軍深入,最忌綿長呈野,是以,前軍頓甲止步,意在與三軍齊行;其二,或在……故計復施!孤懸前軍於鋒外,誘我攜軍往擊,待我離城,即可戰之於野,亦如其人取廣固。其三,興許,其人已知,瞻簀將率豫州軍,尾躡其後!是故……”
“然也,石虎狡詐如狐!”
謝尚挽手於背後,面上帶著淡然笑容,眼光卻燦煜逼人,續道:“莫論何如,我軍據城屯甲,宜靜不宜動,如此一來,城中數萬將士終日待戰,即若崩弦,豈可久持?”
聞言,謝奕神情一震,緊皺的眉頭慢慢放開,繼而,捶了一下箭剁口,沉聲道:“然若其人之意,乃置前軍於兩百里外,從而惑我三軍,令我困止於城,其人卻攜大軍反身一擊,瞻簀獨軍遠來,必然危矣!”
“嘿嘿……”謝尚抖了抖袖子,眉頭一翹,笑道:“二弟關已則亂矣!但且寬心,數州共伐石虎,乃成都侯計定,其人向來深謀遠慮,豈會逞石虎之意!料來,石虎若行託大,必然鎩羽折尾!”
謝奕皺眉未言,直目其兄,心知謝尚一貫陰柔,話尚未盡。
果不其然,只見謝尚眉梢飛挑,中目深遠,續道:“莫論何如,石虎南來,必難久滯!復待數日,屆時,我軍從容離城,輾碎石虎前軍,驅軍倒卷,插背追擊,沿途掩殺,當可一舉將石虎逐於千里之外!而此功勳,尚有何人可譬?嘖嘖……”說著,吧噠吧噠嘴,神采奕奕。
謝奕心頭豁地一沉,怒色飛染橫眉,下意識的便欲厲聲喝斥,轉念間卻想起身側之人乃是兄長,不得不給他留些顏面,便冷聲道:“兄長此言差矣,數州共舉,豈可獨行!再則……”
“再則……”謝尚介面道:“二弟切莫失了方寸,如今敵勢未明,敵意難測,我軍唯此一途也!”言至此處,驀然想起一事,眉頭由然一皺,嘆道:“尚有一事,廣固已陷,卻不聞郗愔下落,若是郗公心懷……”
“兄長!!”謝奕再也忍不住了,濃眉倒豎,猛然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