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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花竹意摸摸下巴,繼續說道:“那麼,假如不義的一方是塑月,你要怎麼辦?”
如果侵略者,挑起戰爭的是塑月?
蕭逐一雙明如劍上秋水的眼眸驀的睜大,然後慢慢眯細,不知不覺之間,一股與他平日溫和截然不同的尖銳氣息就擴散開來,然後他的回答裡幾乎就帶了一線金屬一般的顫音。“蕭逐身為大越之人,理當報家國於危難——我會盡我一切所能阻止不義,拯救我的祖國,然後——”
“然後?然後若是在您這東陸第一名將的幫助之下,大越反敗為勝,擊退了塑月,您又要如何?”
“我回歸塑月,願受罪責。畢竟我已是塑月皇族一員。”
“那如果大越反擊勢如破竹,直抵豐源,即將刀兵屠戮皇族,您又要如何?”
“守護妻子是丈夫職責,但有我身,必不讓一寸刀兵相加於我妻。”
“那若當時大越已滅國而來,塑月大勢已去,您又待如何?”
這一連串毫不停歇針鋒相對,互相拷問一般的對答到了此刻已是最後,聽到這句話,蕭逐忽然毫無預兆便輕笑了起來。
他本就絕代容貌,昔年紅衣如火,銀槍如雪,曾是多少少女一生隱秘相思,今日他一身塑月玄色常服,衣袂翩翩,卻正如一團黑焰,平白多了一份攝人心魄的尖銳之美。
這個男人用和他一貫的溫和截然不同,卻奇妙的和他本身氣質毫無衝突,近乎傲慢的語氣慢慢的笑著說:“皇侄當世梟雄,我妻賢明是一時之選,此二人如條件相同,應是勢均力敵,但是如果是大越滅塑月而來之情況,即便以我和我妻之力,大抵也復國無望。”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那種近於傲慢的笑容慢慢一點點加深,讓他絕世美貌的容顏浮現出一種微妙而危險的魅力,“雖然在我皇侄有生之年復塑月無望,但是,在這東陸之上,以我和我妻之力,再立一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說著的時候,兩人間燭火輕輕一跳,一朵燭花細弱炸開,蕭逐絕色面孔瞬間明滅,便有了一種靜謐的詭魅,無端讓對面的花竹意微微發寒。
良久的對視之後,最後花竹意輕輕一笑,忽然整個人放鬆一樣向後靠去,癱軟了一會兒,伸出手撥了撥自己細軟的劉海,“啊,這回答還真是讓我滿意呢……”
說完,花竹意撐起身體,拍拍手,又寒暄幾句,就向外走去。
蕭逐送他出去,兩人走過偏殿的時候,正好葉蘭心也有客人,正送了回來,三個人恰恰打了個照面,花竹意向葉蘭心輕輕躬身,然後笑著說:“殿下,我家王爺可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可千萬要珍惜喲。”
聽了這句,葉蘭心一抓頭髮,笑嘻嘻的回答:“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說到這裡,她整個人向蕭逐懷裡一撲,毛茸茸從他臂彎裡探出頭來微笑。
花竹意也微笑起來,拱手告辭,蕭逐拖著葉蘭心送他上了暖轎,又嫌拖她太麻煩,乾脆一把抱起她來,向內殿走去,葉蘭心伏在他肩頭,咯咯笑著,活像只偷到腥的小母狐狸。
然後,在蕭逐踏上回廊的時候,葉蘭心伏在他肩膀,輕輕吹氣一般地道:“小花是來跟你說明年大越開春要對沉國用兵的事情吧?”
“……你怎麼知道?”這是大越機密,他都是剛剛才得知,她是怎麼知道?
“啊,是剛剛才知道的,剛才來人就是母皇那邊傳出來的旨意,你皇侄今天剛向我國提出建議,聯手吞併沉國。然後花竹意好巧不巧這個時候上門,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蕭逐心裡沉吟了一下,想問什麼卻沒有問出來,葉蘭心在他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手指卷著他玉冠之下漆黑髮束,笑道:“這個你不用太擔心,實際上,大越並不需要我國出手,也能擺平沉國,這次知會我國,不過是為了用我們防著……”這時兩人已到了屋裡,葉蘭心被他小心放到榻上,她就勢撲在錦褥裡滾了幾滾,頭髮散亂,再抬頭看他的時候,半張面容上黑髮凌亂,忽然就有了一種狡猾的味道,“……防著榮陽罷了。”
數百年前,在大越和塑月都尚未立國的時候,榮陽曾是天下共主,沉國那時候就是他的屬國,時至今日,雖然沉國也已躋身強國之林,但統治者也依然稱國主而不稱帝王,名義上也依舊是榮陽屬國,還時時象徵性的進貢一些東西,對於死抱所謂天下共主榮光不放的榮陽而言,是絕不可能坐視沉國被滅的。
上次是沉國主動挑釁大越,而且幾乎是立刻決出勝負,快得榮陽來不及反應,才讓大越得手,這次大越要謀定後動,必然各國都能察覺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