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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旗子,蕭逐心裡一疼,隨即斂起了心神,打點精神,跟在眾人身後上了行轅。
行轅內,葉蘭心一身朝服,正在慢慢地沏一壺茶。
她面前五個杯子,正好一人一個。
蕭羌心裡苦笑:原來她連自己會帶杜笑兒和花竹意一起來也算準了嗎?
花竹意早被鬆了綁,他走在最前面,看到葉蘭心,就怔怔地站住,眉宇間慢慢現出一痕似笑非笑的表情。葉蘭心抬頭看著他,手腕一動,斟好一杯茶,捧到他面前,仔細地看了看他,忽然伸手在他臉上一擰,笑眯眯地說:“怎麼,看到姐姐呆了?看你臉上冷的,去,一邊兒待著去喝茶吃點心,先暖和一下。”
她把花竹意就這麼打發了,然後轉頭,她先看蕭逐,就那麼看著,彷彿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本人一樣,然後變眯起眼睛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是溫暖而信任的笑容。
她怎麼能在欺騙了他,利用他之後,還這樣對他笑?
蕭逐措手不及,卻被她挽住了手,拖到自己身邊,按著他坐下,然後才招呼杜笑兒和蕭羌在對面坐下。
一人奉上一杯茶,她先喝了一口,又對所有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才放下茶盞,身子向後舒展,完全放鬆地靠在榻上,一手扶著額頭,一雙深灰色的眼眸先輕輕一閉,等她再度睜開的時候,眼裡滲出一線無法形容的威壓莊華。
那是一種徹底的改變。
剛才那個像小女孩一樣拉著自己的弟弟問他冷不冷,挨個送上飲品的溫柔女子消失不見了。
此刻在他們面前的,是高髻嚴妝、君臨天下的無上女帝。
她輕輕地拍拍蕭逐的手背,看向蕭羌,微微一笑,卻不復剛才那種溫柔醇和,反而帶了一種說不出的威壓肅殺。
“其實我對於陛下肯賞光的把握只有一半。”
“能有一半就已經是大得不行了,聯到現在為止,已不知道多少次只有三成、二成,甚至於一成的把握就去做事了。”
“德熙陛下兵行險招,從來都是諸國傳誦。”說完這一句,葉蘭心灰色的眼睛陡然眯細,她傲慢矜持地仰起下頜,看向對面一身白衣,玉冠烏髮的男子,“原來,陛下以為今晚到這裡,不是絕地,而是猶有生機的險招。”
蕭羌端著一杯清澈的茶液細細賞玩,過了片刻,才唇角一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另外起了個話題,“讓我想想,儲君今晚把我叫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不外乎是要我好好妥協,如果我妥協得當,這十五萬士兵說不定會安然回國——當然,這是要我擬好詔書、傳位於王叔之後的事情了。如果我不來嘛,也很簡單,只怕此時軍營已被攻擊,十五萬人只怕一個都不能活著離開塑月。”
說到這裡。蕭羌也悠閒地向後一靠,單手攏著膝蓋,“不過儲君自然是要努力避免正式開戰這個局面了,因為這十五萬人也是大越精銳,即便儲君有把握全殲敵軍,自己也只怕落得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
說到這裡,他端起茶杯,輕飲一口,笑道:“好茶,好水,好火候。”
葉蘭心看了他一眼,緩緩地笑起來,“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起來,陛下是有後著了?”
“沒有。”蕭羌把玩著杯子,對她從容一笑,“我只不過是在賭而已。”
“賭什麼?”
“賭我今天能從儲君這裡全身而退。”
“籌碼?”
“蕭逐。”
葉蘭心微微吊起了唇角。
蕭羌賭蕭逐在這樣關健的局面不會選擇她!
——垂翼遮天逐雲鳳,劍起鳳鳴天地動——
即便已沒了鳳鳴,但憑藉腰間一柄三尺太阿,已足以讓蕭逐出入陣中如無物!
但是,蕭逐真的會偏向他嗎?
葉蘭心迅速地在腦子裡進行推演。
如果蕭逐在此刻選擇了她,那麼未來他很有可能是大越的皇帝,他和她的孩子將統治塑月和大越這兩個帝國,而且還可以保全蕭逐的故國,這樣的誘惑,有誰能抵抗?
她覺得這根本沒什麼好猶豫的,但是,她卻對這個判斷遲疑了。
推演沒有問題,他們現在是夫妻,她懷著他的孩子,他答應了就可能成為皇帝,他沒有理由不答應。她的理智告訴她。蕭逐一定會答應。但是,她心底另外一個小小的聲音則冷冷的告訴她,不會的,蕭逐不會答應的。
她想相信理智的判斷,但是,她的情感莫名其妙地沒有任何理由地告訴她。蕭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