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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琳小小地慫了慫鼻子,嫌棄一般說道,“還能怎麼樣?送去醫院本來有機會活下來的,但是白秀麗像是發了瘋一般……那副作態讓人以為她是全天下最大的孝女呢……”
接下來的話不用若琳和說,沈子曦也猜到大半了。估計是白秀麗大哭大鬧,妨礙了醫務人員搶救,或者說乾脆幫倒忙將白芳馨往死路上推了一把?有這麼一個女兒,也太坑娘了。
“那麼,她的身後事有人辦理麼?”沈子曦又問了一句,人死如燈滅,理應入土為安。
她上一世在女尊世界受的影響不少,對死者比較尊重。哪怕對方生前是一個惡棍,但既然人已經死了,也該好好收殮一下。該火葬火葬,該下葬下葬。更何況白芳馨雖然沒鬧了點,蛇精了點,但本質上還是一個良民,還沒做出什麼危害社會的事情……
“沒呢,還躺在停屍房……”周若琳不屑地哼了一聲,語氣更加譏誚一分。
“我算是看透那個白秀麗了,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中的神經病,得知白芳馨死了,她第一個念頭不是將對方安置好了。而是和醫務人員吵鬧搶救費的事情,然後又咬著那個好心救人的柳先生,說他雖然是醫生,但在醫院之外的地方擅自救人,反而誤了白芳馨的性命……”
“有些人的大腦回路總是比較奇葩,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良久,沈子曦只能給出這麼一個解釋,但心裡卻暗暗翻白眼。依照她對白秀麗的瞭解,事後瘋癲亂咬人目的不外三個。第一。將白芳馨的死推到別人身上;第二,轉移群眾視線,讓人們忘記死者的死和她有間接關係;第三,恐怕是她真的不想付冤枉錢。同時想求一個安心。
不得不說,沈子曦真的將白秀麗的心思拿捏的很準確!白秀麗還真是這麼想的。
“不過我還是有些疑惑啦,我聽家中長輩和哥哥說過,那個白芳馨年輕時候還挺靈動的。有幾分靈氣,雖然腦子拎不清楚,但該有的智商還是有的。整個人站出去也像是那麼一回事。好像一個有教養的這千金小姐……”
周若琳的父親本來要和白芳馨訂婚的,不過白芳馨逃婚了,臨走還給她父親一個難堪。
周若琳老爸其實很恨白芳馨,不過乍然知道這個女人瘋癲死了,滿腔的怒火沒了發洩的出口,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讓人心裡非常鬱悶!人都死了他還能怎麼辦?難不成去鞭屍?
“誰知道呢,據說這個女人過去不光彩,被拐賣小村二十年,那麼多年積壓的負面情緒一旦爆發出來,不瘋癲也難。”沈子曦搖搖頭,表示不感興趣。
白芳馨苦苦熬了二十多年,兩年的下海生涯,那可真是千人騎萬人睡,之後又被賣到小村給老鰥夫當填房,被這個粗魯的男人虐待將近二十年,產生的負面情緒怎麼會少?
好不容易快要熬出頭,看到一絲希望曙光,卻發現這個曙光只是零星的火星,並不是預想中的光明大道,在白家被白老夫人一陣打擊,繼承白家的希望被掐死了,這也意味著她極有可能要回到那個鄉村,繼續忍受那個老男人的虐待,未來一片黑暗……
各種情緒夾在醞釀,又在憤怒值最高的時候看到光鮮亮麗的白芳渠,自然是失控了。這一失控,直接要了她的命!沈子曦意興闌珊地和周若琳說了兩句,然後掛掉手機。
“阿棠,我們儘快回帝都吧,我不喜歡待在這裡。”沈子曦遠眺窗外,院內的園林設計極好,讓人恍惚間置身古代,可某些現代物品混在其中,減少了這種感覺。
“好,我們晚上就起身離開。爺爺那邊就不用知會了,我想老人家會理解的。”謝逸棠從身後攬住她,聲音柔和地說道,“我看班級群裡有人說期末有組織爬山野營活動……”
沈子曦挑眉,試著問道,“爬山野營活動?等等,阿棠不是想要過去參加吧?”
“嗯,因為地點比較特殊……反正我們遲早要去一趟,早點晚點都一樣,還是早點去比較安心。”謝逸棠點點頭,手指在她的小腹不動聲色地微微摩挲畫圈,“帝都郊外望龍山……”
“既然是這樣,那便參加好了。”沈子曦某光一閃,點頭應道,“這只是你班級的活動,還是兩個院系的?我事先說好了,若是你一人過去,我可不依!”
“額,的確是班級活動。不過我問過了,可以帶家屬,最多一人……”謝逸棠笑著調侃道,“難不成小曦還以為我會單槍匹馬趕過去?然後獨闖祭壇?”
“這可說不準!”沈子曦微微瞟了他一眼,某人像是沒有看到這個嫌棄眼神一樣,繼續樂呵呵,笑容的溫度不降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