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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有沒有值得我買下來的東西。”
光頭和尚依舊沒有抬頭,抬起粗糙的手,也是隨意的,在自己的攤子上撿起一顆彈珠大小的圓形石頭,氣定神閒道:“這就是值得你買的東西。”
玉瓏不語,蹲下身,雙目靜靜的看著這和尚手中的石頭,怎麼看,怎麼都是一顆普通的石頭,旋即笑了一聲,歪頭不解的打趣:“不過是一顆普通的石頭而已,為什麼值得我買?”
和尚依舊垂目,氣定神閒。手心中躺著那顆圓形的石頭,緩緩說道:“肥皂突然害怕再如此頻繁的洗衣服,終有一天它會越變越小,直至消失,所以它逃跑了,逃跑的路上,遇見一塊乾癟風化的老肥皂,老肥皂說:有一天,我感覺一直如此下去沒有意義,生命的最後。竟是隻能化為泡沫,所以呀,我就不幹肥皂這一行了……可是如果不做肥皂能做什麼呢?飽經風霜之後。就會變成脂肪酸疙瘩,最後連泡沫也不會再產生了。”
聞言,玉瓏緩緩斂去臉上的笑意,開始正視起這個和尚來,此人大略40多歲的年紀。不胖不瘦,盤坐在地上看不出身形如何,因為視線一直低垂,倒是有些慈眉善目的意味,接著,她再抬頭。已經去停了懸浮車的追風還沒來,街邊雜耍的人依舊在雜耍,身上的訊號依舊明明滅滅。如同置身多重空間。
這個看似平凡的和尚說的其實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玉瓏的耳中,便是聽成了另一番解釋。每一個存在的到來都有其特定的意義,她如果不做機器人。能去做什麼呢?她做機器人,又能做什麼呢?
一瞬。玉瓏心中不知什麼東西,忽然破殼而出,整個靈魂說不出的輕鬆,再想凝神去看這和尚的時候,自街角,拐入一名身穿揮色破舊長袍的中年道人,站在玉瓏身側,輕揚拂塵,笑道:
“這九重天,好久沒來新面孔了,怎的,小丫頭如何得罪魔神皇子被抓了進來?”
這裡是九重天?九重天裡也能儲存活人?玉瓏當下有些大驚,她只當黑市的新船貼了一層空間異能屏障,卻不知她是怎麼進的那個小面具?難道“九重天”能與船內空間交疊?……
忽而,玉瓏想起了魔神皇后給自己曾說過的話,她說漠尊將他的兩名師傅關進了九重天。於是她看了看那一僧一道,莫非就是這兩位了?又再加上自己身上明明滅滅的訊號,復,低頭看自己手中的[黑白魁],笛口綴著的那根青色穗子上空空如也,小面具已經不知了蹤影。
玉瓏實在搞不清楚,“九重天”竟然是怎麼一會兒變成了小面具,一會兒又重疊在這艘新船裡的,看來著實是個值得研究的課題,思附間,她抬頭,頗有些炫富意味,正色道:
“說什麼抓不抓的,這‘九重天’可是我的呢。”
旋即,又突然想起,她那份在黑羯星簽下的“九重天”轉讓合同不知去了哪裡,莫不是遺忘在了舊船裡?正疑惑間,追風駕駛懸浮車又跑了回來,匆匆忙忙的跳下車,跑到玉瓏身前站定,道:
“師傅,座標點是對的,但我們似乎走錯地方了,這不是尊者指定我們要去的地方。”
“啊?”玉瓏當即有些愕然,她看著追風戴在臉上的那張黑白京戲面具,不可置信的奇怪問道,“不是漠尊授意將我帶進‘九重天’的嗎?”
她猜想漠尊為了圈禁她,從而特意開啟“九重天”的空間之門,將她困在這裡面的。豈知追風聞言,更是吃驚,道:“師傅,尊者從未如此下令,尊者只說安排師傅進船後,同魔神皇及魔神皇后娘娘一同進餐,等待大船開動。”
天雷滾滾中,玉瓏尷尬了,手指不自覺的揉捻著銀笛端那青色的穗子,心中更為疑惑不解,她怎的就觸發了某機關還是某按鈕自己跑入“九重天”來的?
那現在又要如何出去?
“這…這,大師,這‘九重天’是個什麼地方?怎麼出去?”
玉瓏有些頭疼,寄希望與這些個比她早些進來“九重天”的人給她解惑,雙手合十,恭敬有禮的衝著那神不隆冬的和尚發出詢問。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問他們沒什麼作用,如果他們能出去的話,也不會被漠尊關進這裡,而外面的人能輕易進來的話,當初魔神皇后也不會問她要“九重天”了。
豈知,那氣定神閒的和尚一點也不含糊,張口便來一段佛偈:“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一樹一菩提、一葉一如來;一方一淨土、一世一塵緣、一念一清淨,一渡一眾生;心似蓮花開、水中蓮花栽、心若菩提明、水蓮亦方舟;東邊無苦海,西邊無菩提,北邊無極樂,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