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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咕切與屑丸
[主人不明的日記1]
6月29日,星期四,晴
姑姑(此處為片假名)吃飯早飯以後告訴我,她要出一趟遠門,一切順利的話,三五天就能回來。到時候會給我帶來母親的訊息和伴手禮,讓我暫時跟咕切君一起行動。
咕切君的真名不是咕切,這是姑姑昨天和他重逢的時候,因為他曾經斬殺過自己的緣故,開玩笑般,給他當場取的新名字。
他的自我介紹,是沒有自己的名字這一組成部分的。
姑姑曾經說過,名字是代號,也是最短的咒,真名尤其是。
交換名字和給予名字都有著特殊的含義,就像自稱“只不過是個普通的賣藥郎”的咕切君,一開始下意識就要拒絕這個新的名字。
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放棄了拒絕的決定,是姑姑所說的“連酒吞童子都能成就一個‘童子切安綱’,我就這麼沒排面嗎”這句話麼?
大人的世界,好難懂啊。
大妖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哪個更難懂?
我不知道。
咕切君認為,我的說話方式,在這幾年時間被姑姑帶偏太多,詞彙量本來就少,又混進去很多姑姑自創的生造詞和舶來語,這樣是沒辦法和外面的人正常交流的。
妖怪的世界和人類的世界不一樣,雖然都是強者為尊,可是妖怪對強者的推崇,是顯露在外的。而人類不同,人類要以各種名目遮掩美化。
同樣是說話亂七八糟,在妖怪的世界,只要咕王一直是最不能惹的大妖前三位,就一直不會有妖怪在意。人類卻對“不同”十分排斥,即使強如姑姑,也一樣會被他們用只有他們能理解的規則,排除在“整體”之外。
可是,姑姑不是一直呆在妖怪這邊的世界嗎?咕切君為什麼看起來篤定她一定會來到人類的世界的?
“你還小呢,少年人。”他是這樣回答我的,轉身從藥箱裡取出紙筆,教我重新寫假名。
漢字的字帖也有,字型十分熟悉,來自海那邊的唐國,和姑姑幫白澤君代勞的一摞欠條上面的字跡一模一樣。
“這是《多寶塔碑》拓印,她認真寫漢字時,方正雄厚,磅礴大氣,筆下藏山海,只不過她不願意想起這些,總是故意用鳥爪抓筆塗鴉。”
咕切君說話喜歡說一半,言外之意憑人意會。姑姑說這樣的人多半是閒的,打一頓就好。可她沒打過。
現在他是不是想說,雖然姑姑不再好好寫字,但她還是懷念這樣的字型的?就好像她總是無意中流露出對海那邊的唐國的懷念,卻寧可飛遍世界,也絕足不去她所惦念著的地方。
她不去唐國的原因,是不是和我不回家的理由一樣呢?
咕切君曾經教過姑姑符合現在的語言習慣的話語,姑姑因為旅程無聊,同意學,也學會了。我第一次見到姑姑的時候,她說的話確實和現在的語言沒什麼差別。
所以既然姑姑拜託他照顧我幾天,他就要先糾正我從她那裡學到的一些太明顯的異常的說話方式。
比如,見到一個人被物怪追殺,還不肯吐露實情的時候,詢問真相的時候,不可以說:
“大兄dei,何棄療?”
【評語:判明物怪的“形真理”、符合退魔劍的開啟條件,即將斬殺物怪之時,也不可以口吐粗鄙之言。“跪下叫爸爸”這種,絕對不可。以及,“星期四”是什麼?】
[主人不明的日記2]
6月30日,星期六,雨
海邊沒有船,沒有姑姑說的耶羅撒佈馬林。那是她經常哼的一首歌,叫《黃色潛水艇》,好奇怪的名字。
乙姬大人進貢給姑姑的怪船,就被姑姑命名為耶羅撒佈馬林,還說上岸以後一定要抓點不怕水的大甲殼蟲來裝飾它。
我隨同咕切桑,去了很多地方。
我們住過了有好多好多充滿怨氣、想要出生卻沒能出生的座敷童子的旅店。
出海的時候,遇到了之前那一家僱傭的侍女加世,和能夠看穿人們內心真正的恐懼的海座頭。咕切桑所恐懼的,是“形真理”不復存在的世界,我最恐懼的,竟然是姑姑一去不回。
也有好玩的事,咕切桑去參加香道名家“笛小路流”的末裔公主的聞香招親,斗香的時候,他拿出了我們出海的時候得到的龍涎香,卻不小心開啟錯了夾竹桃的紙包,嚇壞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