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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滅了,消失在前面一片時明時滅的閃光中。這是1排的一門炮開始射擊了。頓時,在右邊開炮的地方,彷彿回聲似的,坦克回擊的炮彈爆炸了,跳動的紅色火焰劈開了炮連前面流動的煙霧,好幾輛坦克的笨重側影已開始從煙霧中突了出來,閃爍的前燈就像餓狼的眼睛,立刻轉向1排的發射陣地。陣地邊上的一門炮已淹沒在黑騰騰的煙火中,消失了。
“中尉同志!……好像1排被打中了!……”壕溝裡傳來不知哪一個的叫喊聲。
“科洛索夫是個白痴嗎?又不是新兵,怎麼這麼早開炮呢?”謝爾久科夫惱火地想,同時看著坦克一下子就衝到了他的排和1排的結合部。但他仍然不相信那邊這麼快就全部被打掉了。正在這時候,他忽然聽到自己刺耳的聲音:
“目標,右前方坦克……瞄準領頭的—輛!表尺十二,穿甲彈……”就在這短暫的一瞬,在喊出“放”字之前,他懷著一種難以忍受的感情承認自己沒有堅持到預想的距離,現在過早向坦克暴露了自己的炮位,但他沒有權利再等下去了。於是謝爾久科夫吐出口令的最後一個字:“放!……”
射擊的氣浪震得耳朵火辣辣地痛。
他沒有看清自己炮彈的彈跡。彈跡閃著紫色火星,消失在一串串灰蠍子般蠕動著的坦克群中了。根據這道彈跡,不可能準確地修正偏差,接著,他便趕忙又發出口令,他知道,延誤等於滅亡。當第二發炮彈飛出炮口、赤紅的彈跡鑽進煙霧時,前面的一切都同時猛烈地閃耀起來,其他炮彈的彈跡互相交織著,發出了閃光。緊接在6連之後,整個河岸上的鄰近炮連幾乎同時開火了。空氣在轟響、震顫、翻滾、撕裂。穿甲彈丟擲一道道彈跡,消失在迎面撲來的通紅的炮火中,坦克在還擊。
謝爾久科夫機械的喊著口令,喉嚨裡呼哧呼哧地作響,只聽到自己的三門炮在發射,聽不到胸牆外面離得很近的爆炸聲。熱風撲面而來。彈片的嘯聲伴著灼熱的衝擊氣浪在頭上回旋。他剛剛俯下身子,在離大炮的護板兩米的地方就露出兩個彈坑,黑洞洞地朝外冒著煙。炮班全體撲倒在陣地上,把臉藏在泥裡,胸牆前面的每一次爆炸都使他們的背脊顫動不已。唯有瞄準手葉夫斯基涅夫無權離開瞄準縣,他跪在護板前,臉頰輕輕地擦著瞄準鏡的眼罩,他的兩手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了,但還是緊緊握著瞄準裝置。他斜著一隻充血的眼睛,環顧著躺組在地上的炮兵們,一面試圖喊叫,但叫不出聲來,一面用目光在詢問著什麼。
“下士……”
丘利曼從邊上跳起來,彎著腰,跪到大炮旁望遠鏡在胸前晃動著。他爬到葉夫斯基涅夫跟前,拉了拉後者的肩膀,好像想叫醒他似的。
“葉夫斯基涅夫,葉夫斯基涅夫!……”
“震聾了嗎?”謝爾久科夫叫了一聲,也爬近瞄準手。“怎麼樣?葉夫斯基涅夫!能瞄準嗎?”
“能!我能……”葉夫斯基涅夫晃著腦袋,費勁地說。“耳朵塞住了……對我發口令要大聲些,大聲些!……”說著,他用袖子擦掉從耳朵裡淌出來的一縷鮮血,看也不看一眼,就伏到瞄淮鏡上去。
“起立!全體就炮!”謝爾久科夫十分焦急,惡狠狠地發出命令,準備把土兵們推到炮上去,同時覺得鼻腔裡有一股嗆人的硝火味。“全體起立!起立!……就炮!……全體就炮!……裝炮彈!……”
在密集的隆隆炮聲中,步兵戰壕裡噼噼啪啪地響起了反坦克槍的微弱射擊聲。
“高些!朝切面下打,切面下!葉夫斯基涅夫!切面下!放!……”
無需催促,一顆顆炮彈在炮尾上面飛快地閃現著,有人將炮閂柄向後猛拉,有人在炮擊產生後座時把自己的身體壓到炮架上去,同時鼻子裡發出嘶啞的哼哼聲。丘利曼跪在一刻也不脫離瞞準鏡眼罩的葉夫斯基涅夫旁邊,接過口令重複著。
“三發……連放!……”謝爾久科夫喊道。這時他感到一陣惡狠狠的痛快勁,感到自己和炮兵們己被一種狂熱情緒結合起來,似乎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使他們如此親密地團結一致了。
忽然他隱約地看到:領頭一輛坦克的炮塔衝開煙霧駛來,驀地,它那斜面笨重地撞在什麼東西上,馬達狂叫著,坦克好像一隻陀螺不停的在原地打著轉。
“瞄準履帶……四發!連射!……放!”謝爾久科夫有些昏昏沉沉的釋出著口令。
冒煙的彈筒從炮尾飛出來,炮兵們每打出一炮就撲到由於產生後座而跳起來的炮架上去,如同電影片段般的場景不斷重複著。
“目標,第二輛坦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