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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們漸行漸遠,忽然,一雙硬底的長靴從白草叢中走出來,腳步略略停頓了一下,朝那垃圾箱走過去。
這是個男人,大個子,有一頭利落的亞麻色短髮,面板蒼白,五官因為過於標準端正,反倒顯得有些刻板,他邁開雙腿,每一步都是嚴絲合縫的等距,走路時肩背板正,雖然穿著便裝,卻莫名有種軍人氣質。
男人默不作聲地伸手開啟垃圾桶的後臺程式,彎腰擺弄了片刻,垃圾桶“嘎吱”一聲,鐵鏟緩緩放平,交出了方才被它吞噬的小小屍體。
他也不嫌髒,雙手抱起小孩的屍體,把他交還給跪在地上的老流浪漢:“節哀。”
老流浪漢愣愣地看著他,男人又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檢測到三點鐘方向,距離您大約兩百米處,土質最鬆軟,您可以選擇在那裡安葬您的孩子,再次對您失去親人表示遺憾。”
這男人不但步幅一樣,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勻速往外蹦,語氣幾乎沒有起伏,像一臺機器。背臺詞似的說完了這一套流水賬,他後腳跟一碰,衝老流浪漢淺鞠一躬,轉身要走。
老流浪漢忍不住訥訥地問:“您是……”
沒過腦子脫口而出,老流浪漢馬上就後悔起來,因為這陌生男子衣著整潔,透著低調的優渥,像個他眼裡的“上等人”,在老流浪漢浮萍轉蓬似的人生經驗裡,最好識趣地離這些“上等人”遠一點,否則招人嫌棄,往往會受皮肉之苦。
誰知那男子聽問,卻站住了,認認真真地回答:“我的身份是加密檔案,無法查閱,我的名字叫湛盧。”
老流浪漢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自稱“湛盧”的男子又問:“請問您還有其他問題嗎?”
找不著北的老流浪漢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擦了一把鼻涕,搖搖頭,男子邁開長腿,循著方才那些流浪漢們的蹤跡追了過去。
維港接待大廳裡有供暖,流浪者們紛紛扒開外套,搓手搓腳,讓自己儘快暖和過來,抓緊黎明前最後一點夜色,爭分奪秒地各自睡去。
不到半個小時,鼾聲就此起彼伏地響了
第5章 第 5 章
湛盧說:“根據竊聽到的通話資訊判斷,毒巢似乎和星際海盜團有勾連。”
四哥翹著二郎腿,側頭看著車窗外,車窗外扭曲的空間場讓人頭暈眼花,盯上幾秒簡直能暈得吐出來,他卻十分習以為常,聽了湛盧這話,四哥沒接茬。
湛盧在他沉默的第二秒就反應過來,立刻更正:“抱歉,先生,這部分常用詞庫沒有更新。”
按照聯盟政府“反海盜法”的定義,所有未經官方授權的武裝都屬於“星際海盜”,當然也包括黑洞。
“回去把你那破蜥蜴扔了吧,換個鸚鵡養,”四哥說,“有助於你儘快適應‘海盜’身份。”
湛盧轉瞬之間在自己海量的資料庫裡完成了一次大搜尋,找到了一張遠古地球時期的卡通畫——面目猙獰的海盜船長,肩膀上站著一隻同樣面目猙獰的鸚鵡。
他對著這張畫鑽研片刻,悟了:“哦,您在開玩笑。”
四哥發愁地捏了捏眉心。
湛盧在空曠的車裡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機械笑聲:“哈哈哈。”
為了防止湛盧禮貌地搜尋出一個更冷的笑話回敬,四哥連忙轉移了話題:“佩妮是北京星的地頭蛇,還算有點本事,甩開她沒那麼容易,你找出原因了嗎?”
“是的,先生。我在他身上找到了這個,”湛盧說著,車廂裡浮起一塊帶著血跡的生物晶片,“我在短時間內無法識別,這塊生物晶片植入人的心臟裡,啟動時,能在小範圍裡同時給人類和人工智慧造成集體幻覺。”
四哥的目光陡然鋒利起來。
“今天下午,他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利用這個,把自己和被他拐走的男孩偽裝成兩個流浪漢,甩開了佩妮,混上城市公交,打算前往維港。車上其他乘客總共十三位,沒有一個察覺到。集體幻覺觸動了我身上的‘禁果’系統,所以我沒有受幻覺影響。路上,我做了幾組實驗,試著放出幾段干擾,但只有一個女孩掙脫了幻覺,她恰好是個‘空腦症’患者。為了保證無關人員的安全,我入侵了城市公交的系統,把它逼停在破酒館,並給佩妮小姐發了資訊。”湛盧依舊用平靜的聲音回答,“先生,我懷疑這塊晶片和‘伊甸園’有類似的原理,只是相對簡陋。”
四哥皺起眉:“短時間內,我可能沒法在這地方給你湊一個研究團隊。”
“我知道,先生,我會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