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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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頷首微笑,“敬妃是個聰明人,最會明哲保身,帝姬交給她撫養,我是很放心的。還煩請姑姑回宮時稟告敬妃一句,這芙蓉玉項圈只能好好收著,若時時招搖在外,會有不必要的禍端。”
“奴婢省得”。芳若柔和微笑道:“娘子在自己敗處學會反敗為勝,教帝姬受益無窮。可見娘子的心智,並未因佛法的浸淫而遲鈍分毫,反而更見周全了。”
我淡漠道:“姑姑說笑了。我不過是敗軍之將,何敢言勇?只不過吃一塹長一智,能幫自己女兒的就多盡力一分而已。”
芳若卻是欣慰,“有了這個芙蓉玉項圈,足見帝姬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即便昌嬪有所誕育,所生子女也萬萬不會危及帝姬的地位。”
我心中有一絲的感慰,笑著嘆道:“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哪裡有真正放心的時候呢,即便朧月將來敕封公主嫁得好駙馬,我也要擔憂著駙馬是否對她真心真意。”我略略思量,問芳若道:“有一事我一直想問你。端妃是良將齊不遲之後,初入宮的名位便是貴嬪;華妃的靠山是汝南王,一進宮便是華嬪;皇后當年就更不用說,是皇上的表姐,太后的親侄女,初入宮闈便被尊為嫻妃。那麼昌嬪既是晉康翁主的女兒,與皇家有親,為何入宮的名位只在貴人,如今有孕也只封為嬪呢?”
芳若若有所思,沉吟著道:“皇上剛剛登基,後宮與前朝都是根基不穩,少不得要立幾位有名位有品階的妃子。如今後宮根基健全,昌嬪再得寵,也得一步步從低開始。為了這個,晉康翁主來向太后請安時沒少抱怨呢。然而晉康翁主也太糊塗。”芳若搖頭道:“如今的後宮由皇后主持大局,太后的身子又不安康,還是當年太后一言九鼎的時候麼。”
“那麼昌嬪在後宮與眾位妃嬪的關係如何——有否特別親近的人?”
“沒有”,芳若不假思索道:“昌嬪身份尊貴,一向自恃甚高,並不與人多往來,總是獨來獨往。除了對皇后、端妃和敬妃稍有敬意之外,其他人都不放在心上。”
我摩娑著自己日漸削瘦的下巴,輕聲道:“那麼對安陵容呢?”
芳若連眉毛也不抬一下,“昌嬪眼高於頂,怎麼會把安容華放在眼裡。雖然安容華的位份在昌嬪之上,卻是對昌嬪恭敬有加,十分謙讓。”
我微微冷笑,“安陵容在後宮本沒有什麼根基家世,在昌嬪面前自然謙讓順從。不過,只要昌嬪和安陵容沒有沆瀣一氣,我便沒什麼可操心的。”
芳若把過冬的衣裳幫我包裹好,起身告辭道:“娘子沒什麼可操心的,那麼奴婢也沒有可上心的事了。”
寒冬在群山渺茫之處,總是來得格外早。這一年的冬天,便在落葉繽紛之後如期而至了。玄清的到訪固定在了每月一兩次,為著避嫌,也為著我不為流言所困,他常常在我出去浣洗或是拾柴的時候在山腳長河邊等我。
起初,常常是他讓阿晉告訴浣碧他會去的時間,然後等著我去與他相見。漸漸地,也許是默契使然,我常常覺得自己彷彿能知曉他在何時回到來,於是去了,他便總在那裡。
我偶爾問起,他只一笑,“我左右不過是無事,便在河邊徘徊,徘徊多了,自然曉得娘子何時會經過。”他的笑意淡然如翦翦風,橫過平靜河面,牽動粼粼波光,“或者說,我私心很喜歡在此等待,如果可以等到想見的人,格外有一種驚喜。感嘆或許是緣分使然。”
我迎風而笑:“說實話,男女情分上,我並不相信緣分一說。從來只以為軟弱無力自己不肯爭取的人,才會以緣分作為託詞。以緣分深重作為親近的藉口,以無緣作為了卻情意的假詞。”
玄清殷殷含笑,“娘子總是叫人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彷彿有盡時,又別出一番天地。”
“王爺過分誇讚了。”我遠望小舟臨波河上,輕輕道:“或許有一天真到了無路可去、無法可解的地步,我才會說,緣分已盡了吧。”
玄清澹澹的笑容勝過波光浮曳的清澈明亮,“若娘子在從前得意時,說出這樣的話清並不足為奇。只是如今娘子依傍佛祖修行,卻也還不相信緣分麼?”
“是。”我收斂衣襟,灰白的衣裳如我此刻內心的澄澈恬淡,“即便身在佛門,我亦有自己所堅持信念。何況佛法精深,我也未曾全部懂得,只希望佛法博遠,可以安定人心。至於緣分一說,我只覺得事在人為,聚散離合,都不必拿‘緣分’二字做託辭。”
玄清拊掌而笑,“清只以為娘子所以的性子都已被佛經軟化,卻不曾想還有如此一面。娘子此番所言,卻無半點出家人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