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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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之軀的人,都會受傷。而心底的傷往往比皮肉之傷更難癒合。
皇后對玄凌的失神彷彿已經司空見慣了,對他口中一往情深而商人的語句也置若罔聞。然而胡蘊蓉的一席話恰恰擊中玄凌傷處,皇后關於姐妹情深的解釋似乎並不十分奏效,他眉宇間的薄怒和愁緒被她蓄意挑起。
我逐漸明白,只要面對純元皇后之事,事無鉅細,他總是容易失去理性。
皇后也不再加以辯白,不卑不亢屈身,平靜道:“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過錯。若然蘊蓉真正不敬尊上,乃是本宮約束不力之罪;如今臣妾未能明察秋毫,通古博今,以致蘊蓉受了委屈,也是臣妾無知識之過。無論哪一樣都是臣妾的罪過,臣妾自請罰俸半年,抄錄《通史》三十卷,以記此薦。”
玄凌本有幾分薄責之意,見她如此自責,只得抬手扶她,“不知者不罪,皇后何苦如此?”奈何皇后始終不肯,百般堅持,玄凌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應允。皇后最己,嬪妃安能自安?我亦只得跪下,自請陪皇后抄錄《通史》,罰俸一年,口中道:“臣妾枉有協理六宮之責,卻不能為皇后明辨是非,乃是臣妾大過。”一語如此,在座嬪妃紛紛下跪,請求寬恕皇后與淑妃。
中間盈盈一人並不下跪,施施然如鶴立雞群,慢條斯理道:“昌妃受屈,淑妃不能寬解安慰,其罪一;皇后盛怒時優柔無措,致使后妃怒目,驚擾皇上,其罪二;淑妃不能協理皇后明斷曲折,才疏學淺協理六宮不當之責,其罪三。”皇后之下,後宮乃我最尊,眾人見她如此大言無懼,信口雌黃,不覺面面相覷,相顧驚愕,祺嬪恍若未見,依舊道:“此三罪昭然若揭,不過都不及淑妃另一罪狀”她很滿意此刻眾人驚慌中因她拖長的語調而生的好奇,目光徐徐環視,方隱了一層笑意,道:“淑妃私通,穢亂後宮,此罪當誅!”
她一語未落,眾人面上皆生了一層寒霜。我邃然一驚,心底某個隱秘的角落似被什麼動物的利爪狠狠一抓,痛得心臟肺腑皆搐成一團,漫漫生出一股寒意,凍得整個人格格發抖,幾乎不能動彈。
玄凌頓時大怒,劈面朝她臉上便是一掌,斥道:“賤人胡說!”清脆響亮的耳光餘音未絕,彷彿一掌劈在我太陽穴上,腦中隱隱作痛,我只覺得目光如要噬人一般,如釘子一般死死釘在祺嬪身上。祺嬪唇角有鮮紅的血珠沁出。她捂著半邊臉毫不退縮,只抬手含著痛快的笑意恨恨地看著我。
皇后亦是失色,起身斥道:“宮規森嚴,祺嬪不得信口雌黃!”
祺嬪伏地三拜,舉起右手起誓,鄭重道:“臣妾若有半句虛言,便叫五雷轟頂而死,死後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葉瀾依“撲哧”一笑,在氣氛沉重的大殿裡聽來格外清脆,“臣妾還以為是什麼毒誓呢?原來不過如此而已。死後之事誰又能知,以此虛妄之事賭誓,可見祺嬪不是真心了。”說罷便起身要牽住玄凌的手,口中道:“罷了。皇上也不必在這兒聽祺嬪說笑話了,不如去臣妾閣中聽戲去,今日梨園子弟排了新曲目呢。”
玄凌亦不耐再聽,剛要發話。祺嬪狠狠瞪了葉瀾依一眼,猛力一咬唇,發了狠勁道:“臣妾管文鴛以管氏一族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全族無後而終!”
她一字一字說得極用力,彷彿使足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說完,整個人似虛脫一樣,只盯著我“呵呵”冷笑。
她拼上管氏全族起誓來告發我,如此不留餘地,想必已有了萬全之策。我心中愈來愈冷,只無望地盯著玄凌,盼他莫要相信才好。玄凌亦不意她會發此毒誓,皇后輕咳一聲,向玄凌道:“祺嬪如此鄭重,或許有隱情也未可知,倒不如不聽。若其中真有什麼誤會,立刻開解了也好。否則諸位妃嬪都在此,日後若以訛傳訛出去,對淑妃清譽亦是有損。”
玄凌本欲拂袖而去,聽得祺嬪如此發狠亦不由怔住,皇后一勸,他停住腳步,冷道:“朕就聽你一言,若有妄言,朕就按你誓言處置!”
炫目的紅麝串垂在她豐滿白皙的胸前似毒蛇“噝噝”吐著的鮮紅信子,直欲置人死地。她靜靜道:“是。”
皇后端坐,聲音四平八穩,“你既說淑妃私通,那姦夫是誰?”
所有的聲音都沉靜下來,殿中人的目光皆凝滯在祺嬪身上。她胸有成竹的冷毒笑意讓我感覺自己呼吸已悶窒,冰實的胸口隱隱有碎裂成X粉的驚痛與恐懼。她恨恨吐出幾字,似從口中吐出最嫌惡的汙穢,“太醫溫實初!”
我的心在這一刻驟然停止了震盪,平靜下來,胸腔在瀕臨崩裂的瞬間吸到最清新的一口空氣,立時舒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