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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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通澈,裡頭橫臥著一隻蜜蜂。
我含笑受禮,忍住驚訝道:“這位妹妹我卻沒有見過。”
她撫著胸前的琥珀,淡漠道:“嬪妾是綠霓居灩常在,因這兩日抱病,未曾與莞妃娘娘相見。”
我含著笑意看她,“那你如何知道本宮是莞妃?”
她嘴角微微一笑,蘊了幾分不屑,道:“娘娘這樣大的陣仗回宮,有誰不知道呢?”
我對她的不敬不以為意,只是饒有興味,“今日在皇后娘娘處請安也未見到灩常在,聽福嬪說是病了。”我見她額上有晶亮汗珠,手中袋子裡蒐羅了不少合歡花的花瓣,想是一早就在這裡了。我溫然道:“既然病著,怎不好好在宮裡歇息,等下日頭毒了,越發要難受。”
她不卑不亢道:“謝娘娘關懷。”
我瞧著她手中的袋子,含笑道:“如何常在收了這樣多的花瓣呢?”
灩常在面上的肌肉微微一抽,旋即淡淡道:“太醫說嬪妾病著,要拿合歡花入藥,所以來收了些。左不過落花白白入泥也是可惜。”
我微笑,“常在憐香惜玉之心,本宮自愧不如。只不知常在的芳名可否相告,姐妹間以後也好稱呼。”
“葉瀾依”。她簡略道,說罷略略欠身,“嬪妾身子不爽,不能陪娘娘說話了,先告辭。”說罷也不等我應允,攥緊了花袋自顧自便走。
浣碧駭然驚道:“她怎麼這樣無禮?不過仗著皇上寵愛罷了,難怪芳若說她孤僻桀驁。”
我擺手示意她噤聲。地上有一物閃亮,是一枚精巧的珊瑚蒼鷹佩,我彎腰拾起,看著不遠處緩緩而行的葉瀾依,向浣碧道:“你去請她回來,問問是不是她的。”浣碧應聲而去,很快請了她回來。我舉起珊瑚佩,和氣道:“這是妹妹的吧?”
葉瀾依瞥了一眼,道:“是嬪妾的。”
我還到她手中,“這是貼身之物,妹妹別隨便掉了。”
葉瀾依看了手中的珊瑚佩一眼,靜靜看我道:“娘娘就是為了這個叫嬪妾回來的麼?”見我頷首,她漠然道:“這些東西嬪妾有的是,丟了有什麼要緊。”說罷手一揚,“咚”一聲隨手丟進了身後的太液池,“娘娘無事,嬪妾就告退了。”說罷轉身而去。
浣碧氣得臉色發白,道:“天下竟有這樣的人,人家好心好意把東西還她,她卻這樣不識抬舉,果然出身微賤,不識禮數!”又嘟囔,“也不曉得皇上喜歡她哪裡,又不是最美,脾氣又壞。”
我淡然一笑:“你氣什麼?她的東西,要怎麼處置也是她的事,犯不著咱們動氣。”
浣碧猶未消氣,向我道:“小姐瞧她那身打扮,那串鏈子上的琥珀可嚇死人了,竟含的是隻蜜蜂。還有頭上簪子上的虎睛石,像老虎眼睛似的,果然是馴獸女出身。”
我沉默片刻,道:“即便她失禮,也不必這般尖酸。你單瞧她那串鏈子上的琥珀,就曉得她有多得寵。那顆藏蜂琥珀是小小一個常在可以用的麼?”
浣碧微微沉靜,良久之後帶了一抹隱晦的輕蔑,“再得寵,祖制亦是不得誕育。”
我沒有接浣碧的話,只默默望著葉瀾依的身影,心底亦是吃驚。然而瞧她方才的神情,並不像是故意喬張做致對我無禮,彷彿是真正不把這些珠玉東西放在眼裡,視若無物。她修長的脊背凜然有一種清奇之氣,不同於平常女子的纖弱嫋娜,我不覺暗暗留心。
第十一章 怨芳時
回到宮中已是巳時一刻,外頭暑氣漸盛,便命侍從放下了門窗上的湘妃竹細簾,又有宮女撥下重重紗帷上金帳鉤,通梁而下的雪色紗帷便重重累累舒落了下來,恍若千堆新雪,隔斷了外頭的輝色陽光。
柔儀殿翻修時頗花了些心思,外牆與內牆之間有一尺闊的空隙,夏日將冰塊塞進便可降暑。我素性畏熱,又懷著身孕,玄凌不免更加著緊,除了尋常在宮殿裡放了幾十個大甕供著冰塊,十來把風輪亦是從早到晚轉著。因我喜歡茉莉與素馨的香氣,便專門在風輪邊放了應時的雪白香花,風動自有花香來。此外每隔半個時辰便由小允子親自領著小內監們拿冰涼的井水沖洗合宮四周,又有殿前蓮池的水汽及如蔭古樹的遮蔽,殿中益發清涼沉靜。
因著離午膳的時辰還早,小廚房便進了一碗安胎定神的桑寄生杜仲貝母湯,用紅棗煨得微甜,並一碟奶油松瓤卷酥一起送上來。
我嚐了一口,便對槿汐笑道:“這桑寄生杜仲貝母湯很好。同樣安胎定神,可比那些苦得倒胃口的安胎藥好得多了。”
槿汐笑道:“那奴婢就去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