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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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掩飾住神色,稍稍退後兩步。灩常在微有詫異道:“娘娘害怕貓麼?”
我忙掩飾著笑道:“沒有。本宮只是好奇團絨一叫把貓都引來了。”
灩常在頗為自得,道:“團絨不是凡物,它輕易不開口,若一開口,周遭的貓都會被它引到近側。若嬪妾是馴獸女出身,只怕還馴服不了它。”
我幾乎寒毛都要豎起來了,槿汐忙笑道:“娘娘,吃藥的時辰到了呢,只怕涼了喝不好。”
我會意,隨即道:“本宮還要回去服藥,不便久留。常在方才淋了雨,要熱熱地喝碗薑湯才好。”
灩常在點一點頭,吩咐人把方才收的合歡花都攏了起來。
槿汐扶著我出來,撫著胸口道:“可嚇死奴婢了。”她比畫著道:“一見那麼大的貓,奴婢就想起在凌雲峰那個晚上,當真後怕。”她扶住我的手,關切道:“娘娘沒事吧?”
我勉強笑道:“沒有事。她也不過是養著玩罷了。”
這一夜夜色如紗漫揚輕落,整個紫奧城都被尚帶著熱意的烏夜所籠罩。我因白日之事睡得極不安穩,額上沁了細密的汗珠,索性伸手掀開重重密繡團蝠如意花樣的繡幃站起身來。柔儀殿中紅燭無光,唯見殿頂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散出淡淡如月華的光芒。風輪虛弱地轉動著,帶來外頭夜來香的輕薄香味。紫檀座掐絲琺琅獸耳爐焚著安息香,慵軟的香氣淡淡如細霧飄出,空氣中瀰漫著叫人心生懶怠的氣息。
我無法安睡,耳邊有夜風穿紫奧城重重越殿宇樓閣的聲音,隱隱似有人在輕聲嗚咽,彷彿是一種壓抑的、悲愴到骨子裡的悲泣,在嘆訴無盡的哀傷。我心裡頭發煩,揚聲道:“槿汐--”
槿汐轉手出來,為我披上一件外裳,道:“娘娘怎麼起來了?”
我扶住她的手,道:“許是肚子大了睡著難受,你扶我出去走走罷。”
於是扶了槿汐的手,花宜和小連子跟在身後,一同出了未央宮。
才過長廊,我忽地想起一事,問道:“槿汐,今晚皇上是翻了誰的牌子?”
小連子笑道:“說起來正奇怪呢,皇上今日翻的可是惠貴嬪的牌子,當真是奇聞了。”
我一驚,不覺疑惑地揚起眉毛,道:“惠姐姐有日子沒在皇上跟前了,怎麼好端端的翻起她的牌子來了。”
小連子輕輕拍了自己一個巴掌,低頭道:“娘娘今日著驚,奴才只顧著叫人給娘娘煎安胎藥渾忘了。聽說今日惠貴嬪落了鐲子,不想巧不巧掉在儀元殿前頭那條路上了。惠貴嬪領人去尋時正好皇上下朝,便撞上了。”
我凝神一想,今日去向皇后請安時,眉莊彷彿是用心打扮過了,雙翅平展金鳳釵,穿一襲肉桂粉挑繡銀紅花朵錦緞對襟長褂,那顏色本就容易穿得俗氣,然而穿在略略豐潤的眉莊的身上,卻格外飽滿端莊,更添了一抹溫婉豔光。
我思量著道:“皇上對眉莊不能算是絕情,既如此遇上,自然不會冷待。”
槿汐的手沉穩有力,扶在我手肘下,“太后喜歡宮裡有大方識大體的嬪妃侍奉皇上,惠貴嬪又是一向最得太后心意的。”
“姐姐綺年玉貌,若長此避居棠梨宮也實在不是個事情。”然而我心下微微疑惑,以眉莊的性子,她不肯的事情別人怎麼逼迫都是無用的。何況她是緦的人,又是極力避著玄凌的,怎麼會把鐲子落在了儀元殿周遭呢,當真是機緣了。
花宜伸手遙遙一指,“娘娘你瞧,是鳳鸞春恩車呢,從棠梨宮那裡出來,是惠貴嬪吧。”
夜色沉沉中看得並不清楚,只是鳳鸞春恩車的聲音是聽得極熟了。夜靜了下來,涼風徐徐,四周靜謐,水般月色柔和從墨色的天際滑落,風吹開耳邊散發的細碎柔軟的聲音,各處宮苑隱約傳來的更漏點滴,還有蟬鳴與蛙鳴起伏的鳴聲,夾雜著鳳鸞春恩車的轆轆輪聲,格外清晰。
次日晌午我便叫人收拾了禮物去棠梨宮,眉莊斜倚在西暖閣裡,採月和白苓一邊一個打著扇子,因著暑氣未盡,她只穿了件家常的象牙色繡五彩菊花的抽紗單衣,繫著同色的長裙。見我來了亦是懶懶的,笑道:“你自己坐吧。”又吩咐彩月,“去切了蜜瓜來。”
我坐在她面前,叫花宜擱下了禮物道:“你這衣裳還是我走那年做的,這些看你未免也太簡素了,我選了幾匹上好的料子來,裁製新衣是不錯的。”
眉莊一笑,耳上的米珠墜子便搖曳生光,“左也送右也送,你回來幾個月,這棠梨宮裡快被你送的東西塞滿了。”
我支著腰坐下,嬉笑道:“給你備好了還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