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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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屆入選的秀女中位份最高,入宮當日即被召幸,雖然不及你當年的椒房之寵,可是皇上自得了她,日夕陪伴,一年之內連升數級,又要晉封貴嬪,幾乎連最得寵的胡蘊蓉和安陵容都忘在了腦後,若不是朝臣力諫,只怕連朝政都要疏忽了。”
“於是便有了五石散之事?”
“是。其實即便沒有五石散之事,她得寵至此,六宮怨憤,只怕也是活不長的。”眉莊的護甲有意無意劃過木質的桌面,留下淺淺的幾道抓痕,“太后的意思只有一個字,死。”
我低眉斂神,深深呼吸,“太后最看不得專寵了。”我定一定神,“皇上若真疼惜她,就不該這樣寵她,觸及太后最不能觸碰的東西。”
眉莊輕哼一聲,不屑道:“太后賜死她之後,皇上連一句嘆息也沒有,彷彿從來沒有寵過這個女人。”她停一停,深深困惑道:“其實我也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寵幸她。明明皇上是在責怪你,卻寵一個和你相像的女子。而她死了之後又絲毫不憐惜。”
玄凌怎麼會聯絡那?傅如吟有的只是與純元皇后相似的容貌而已。即便她擁有再多的才華或者智慧,在玄凌眼中,也不過是個影子而已。
眉莊又道:“傅如吟其實除了空有美貌之外什麼也不會,當真是個空心沒人,可是她越得寵,皇后便越是怏怏不樂。”
我意味深長地微笑,指甲叩在茶鍾蓋子上叮噹輕響,“你多半是慫恿了傅如吟去爭寵了。”
眉莊妙目微睜,蘊了一縷同樣意味深長的微笑,“不錯。我不過略施小計而已,她便更加得寵了。安陵容和管氏風光許久,終於有一個可以讓她們嚐嚐常常被冷落的滋味了。”
我淺淺笑,隨意取過一枝綠梅花輕嗅,“我原本以為她長得有幾分像我,你會對她格外憐惜。”
眉莊駭笑,“起初確是如此。只是她如何能與你相比,你在宮外稍稍用些心思都能幫朧月穩固恩寵,她不過是空有美貌和好勝之心而已。”眉莊忽然止了笑意,悵然道:“只是這位空心美人被賜死之後,宮中再無人能輕易動搖皇后一黨的地位了。真是可惜。”
我愛惜地撫一撫她的手,“其實你不必為我費心這樣多,你的日子駭長著呢,顧好自己要緊。”
陌上花
三間四月,自然是桃紅柳綠,芳菲無限。
我見屋外天光雲影明媚如畫,不由笑道:“這樣好景緻,待在房中枯坐可就十分可惜了。”又問:“怎麼不見槿汐呢?”
浣碧笑道:“小姐忘了麼?槿汐出去採些薺菜,說是晚上要包薺菜餛飩吃啊。我要和些麵粉呢。小姐左右坐著也是無事,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我攏一攏頭髮,起身道:“也好。外頭花事正盛,我去採一些來插瓶也好。”
浣碧盈盈道:“正是呢。屋子外頭花開得這樣好,倒顯得咱們屋子裡太冷清了呢。”
我於是出去。春光錦繡如織如畫,彷彿凝了一天一地的明媚雲霞,燦爛繁盛到了極點。宮中的花朵,從來是被巧手的畫匠們修剪到符合禮制的人為姿態,美則美矣,到底是失了天然的姿態的。
而山野間的花朵,枝葉旖旎,舒展自然,連一莖野草蔓花、藤蘿片葉,都帶著勃勃的生機,天地間無限自在,連偶爾吹過的封,都是甘甜而恣意的野性氣味。
遠遠望去,山下平野漠漠,盡是青翠稻田與燦爛如金的油菜花,或青或黃交錯其間,如一大塊斑斕絢麗的錦幛,綿延不絕。
長勢這樣好,我揚起微笑,想來又會是一個豐年了。
我隨意走在小徑上,或者折幾支開白花的野山櫻,或者採幾多小小的二月藍,或者折一脈修長的碧翠草,捧在懷中緩緩走著,心情也是愉悅的。
此時春光正好,無邊春色兜頭兜臉的撲上身來,猶是踏花歸去馬蹄香的季節,路旁草間亂花漸欲迷人雙眼。幾處流鶯嬌燕恰恰飛過眉梢,或欲爭暖樹,或正銜春泥,又輕盈地各自飛了。我一時貪看不住,流連回顧盎然春色,連本是無情的青山綠水,亦覺得像是含情的眉眼,盈盈欲橫了。
我漫步自在,眼看天的另一端逐漸泛紅,疏光收斂,偶爾有幾縷炊煙裊裊升起,連心境兜變得開闊寧靜,卻也知道不早了,於是手捧花束,徐徐漫步回去。
回到禪房時槿汐已經回來了,與浣碧一同忙在灶邊。她們的話語和著灶膛特有的溫暖乾燥的碎木清香和薺菜獨有的清甜一同湧了過來,笑道:“娘子可回來晚了,方才王爺來過了呢。”
我微微吃驚,亦有些失落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