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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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后提出的昔日被廢為庶人的楊夢笙被追封為恭靜貴嬪,無疑是狠狠扇了安鸝容一個響亮的耳光。這意味著對當日安鸝容所指楊芳儀害她多年不孕這一結論的推翻。事實上,玄凌對當日楊芳儀的所謂吞金自殺亦是感傷。這讓孕中的安鸝容十分不安。
我曾在很多個清晨或午後去頤寧宮向太后請安時看見面色恭謹,垂手站在頤寧宮廊下等候拜見太后的安鸝容。她的小腹已經隆起,寶鵑與寶鶯一邊一個攙扶著嬌弱無力的她,那樣子是很楚楚可憐的。
太后彷彿並不在乎在鸝妃腹中即將要降生的子嗣,總是讓她在等候半個時辰之後遣小宮女告訴她,“太后要歇息,今日不得空了。”那段日子裡,太后對四皇子予潤的垂愛更是顯而易見,“哀家已有四個孝順的孫子,惠儀貴妃早去,哀家只能更多疼疼這個孫兒了。”
這樣的難堪使後宮妃嬪對這位有名無實的鸝妃更多了幾分輕蔑,很多嬪妃的宮室裡一夜之間多了許多黃鸝,她們在一起聚會時的話題也常常停留在自己養的黃鸝上。
“使勁兒叫,聲音好聽得跟鸝妃唱歌似的。”
“姐姐忘了,鸝妃已不能唱了。”
“呵,能跳舞也行,你看我的黃鸝兒多會撲稜翅膀。”
“姐姐也忘了,她現在懷著皇嗣,怎好跳舞呢。”
當然,這些議論是私下的,從未傳到玄凌耳中。有一次他問起宮中為何多了那麼多黃鸝,慶貴嬪掩口笑道:“臣妾們羨慕鸝妃娘娘懷有龍種的福氣,也盼能和黃鸝一般多子,想沾些福氣呢。”
鸝容愈加悒悒,唯一讓她高興的是,她的父親安比槐終於被玄凌寬恕,賜黃金千兩還鄉養老了。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慕容世蘭的追封。我一直以為玄凌對她是無情的。直到那一日他在我宮中,講起那一日觀武臺的馳馬,他說:“玉嬈騎射時的風姿很像出入宮時天真的世蘭。”這是慕容世蘭死後,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回憶她,“那時她十七歲,很大膽,也很天真可愛,像一朵玫瑰花,嬌豔卻多刺。”
那日,我與皇上一起在庭院中納涼,我搖著團扇沉吟片刻,笑道:“聽聞當年慕容氏曾與皇上賽馬,那麼餘容貴人馳馬的樣子應該更像她吧。”
“的確很像,”玄凌看我道,“如果朕想給她一份哀榮,??,你會不會反對?”
他這樣問,顯然內心已有打算。而慕容世蘭雖然狠毒,但當年許多事,卻是也有我錯怪她的地方。何況,終究那麼多年了,我於是頷首,“逝者已逝,臣妾也不想多執著當年的恩怨,皇上決定就是。”
他的鬢髮被晚風吹散些許,從平金冠中逸開幾縷,他目光平直,微許滄桑之意如水一般從眉目間流瀉,“朕還想給餘容貴人嬪位。”
我默然,很快笑道:“雖然祖制宮女晉位須得逐級晉封,但皇上若喜歡,偶爾破例也不打緊。”
月華清涼如水,照得滿天繁星愈加璀璨如鑽。柔儀殿前清波盪漾,只覺紅塵倒影畢然寂靜,月華無聲,連人心也照得明澈幾分。他輕輕撫我垂落未綰起的長髮,“你能體諒就好。容兒不為母后所喜,容兒難過,母后不悅,朕也很心煩呢。”
冊封禮的熱鬧過後,我在某一日的空閒裡招來了衛臨。彼時正是夏末天氣,庭院中的夏時花卉便有一種知道大勢已去前的熱烈盛放,彷彿要拼盡全力釋放香氣留住一點屬於自己的季節。陽光從花枝的空隙間投射稀疏的光斑,透過長窗的冰綃窗紗落在地上成了淡淡的寫意水墨。
我手上繡著一幅“貂蟬拜月”的刺繡,小小的繃架使整塊布匹繃得飽滿而緊張,繡花針穿透繡件時都能聽到輕微的“嗤”聲。我頭也不抬,淡淡道:“本宮招你來是要問一問,鸝妃的胎氣可還穩當?”
衛臨道:“望聞問切才能得到精準的答案,那日微臣跟隨娘娘去景春殿時只有望聞,所以答案未必準確。”
我一笑,“衛太醫心思沉穩,知道本宮帶你去後必有此問,你又怎會給本宮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衛臨輕輕搖一搖頭,“如娘娘所願,鸝妃的孩子只怕生不下來。”
我輕輕一笑仰起身來,不覺含了幾分狠意,“本宮不過白問一句,你怎知本宮盼望鸝妃的孩子生不下來,誣陷本宮,罪名可是不小。”
衛臨淡然一笑,眼中露出一點精光,“為鸝妃把脈的許太醫已報過胎象平和,娘娘若相信自然不會再來問微臣。”
我淡然一笑,指著近旁的椅子道:“坐著回話吧。”我悠然停下手中針線,“你既知我所願,就不必只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