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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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是以為五十餘歲的男子,想是苦讀了數十年,讀的兩鬢斑白身軀(),眾人自然不加註目,探花倒也二十上下,朗朗少年身姿仿若夏日驕陽,挺拔偉岸。真寧不由稱讚,“是位好兒郎,雖然只有探花,但只要勤勉為官,前途同樣無可限量。”
慧生的手指牢牢扣著扇柄,生怕一鬆手團扇會掉了下去砸著探花的腦袋,她撅嘴道:“什麼好兒郎,才中探花就如此得意,給他中了狀元豈不飛到天上去,太輕浮了。”
真寧與我們面面相覷,她好言好語道:“孤瞧今年的狀元郎與探花郎比你駙馬姑父都要好上許多,你怎麼個個看不入眼呢?”
慧生吐一吐舌頭:“我為什麼要看的入眼呢?”
狀元、榜眼、探花入宮後是一眾文官。赤、紫、青、()、烏五色官袍華彩斐然,眾人看得倦了;已是意興闌珊;正要轉身離去;玉嬈卻見慧生之事站著不動;便去牽她;” 翁主;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日色淡淡的光輝照在慧生的半邊臉上;纖長如鴉翅的睫毛忽閃著;露出痴惘神色。她舉起團扇遠遠一指,問道:“那人是誰?”
金紅色的日光像是溶化的碎金一樣,照的滿天深白雲層格外的璀璨炫目,連天不斷的廣闊雲彩生出一種安詳的力量,叫人心思亦沉靜下去。
團扇所指的盡頭,有亂花輕揚如霧,一時迷茫了視線。待得落花沉醉,日色下有一金黃模糊的身形,清風掠起他暗紫色的宮袍邊角飛揚起來,他穩穩策馬,拂去肩上落花,在無邊炫美的周遭景色中,顯得格外溫默。
玉嬈頗為意外,發邊的青玉鳳釵輕輕晃動淡雅的光暈,“那位是家兄甄衍。”
慧生緩緩垂下臉去,光影的炫目下,彷彿有淡淡的玫色的花朵自她臉頰漫生。真寧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拉過她的手道:“回去吧,好好和你外祖說一說今日的見聞。”
慧生忽然收斂了素日的頑意,心頭彷彿添了幾縷心事,緩緩回去了。
我走在後面,遠遠見蘊容一個緩步走在最後,似有停步之意,便走到她身邊,“還不回去嗎?”
蘊容望著真寧長公主一行人赫赫在前,神情寂寥,“當初我爹爹中了金榜狀元,太宗賜婚,娶得我的母親晉康翁主為妻,又被賜予正六品上朝議郎官職,平步青雲至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家聲顯赫,何等光耀。若非隆慶十年博陵侯謀反時爹爹被人告發與博陵侯過從甚密,我家也不會中道沒落,要依賴母親維持家聲,真寧長公主這般富貴我家雖未享過,然而始十中三四,晉康翁主府也經歷些。權勢繁華如浮雲蒼狗,朝來暮散。”她停一停,似是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使足了勁道:“可是愈是如浮雲不可掌握,我愈要掌握,當我成了呼風喚雨之人時,還怕什麼朝來暮散呢。”
我微微含笑,“號號的 妹妹怎麼生了這些感觸?妹妹已是無上榮光了。”
“是嗎?”她鳳眼中豔光輕漾,似笑非笑看著我;“只要淑妃有心,便不會擋住我的榮光了。”
我假作不知,“各人有各人的路,我不會阻攔妹妹的。”
她輕笑一聲,“但願如此。”忽然停一停。“潤兒還好嗎?”
我驚異於她突然對予潤的關心,卻也含笑答道:“一切都好,妹妹放心。”
花開暖煦的四月,日麗風柔,深色桃花謝了滿地,櫻花、海棠又簇然綻放,花事不斷,常開常新,上林景緻,從來沒有寂寞的時候。
自從城樓之事之後,承懿翁主的性子便沉靜了許多。彷彿一夜之間,無數心事長在了她的心間,也開在了她的眉心。連太后也不覺奇怪,“慧生怎麼轉性了呢?”
我心中有些不安,卻答也無從答起,只得道:“許是春困了吧。”
德妃點點頭,“難怪,聽貴妃說起溫儀也貪睡了許多。”
太后考在秋香色金線蟒引枕是頷首道:“也許吧。哀家瞧著朧月的性子也安靜了許多。前些日子內務府說準備下了淑和的嫁妝,朧月也沒什麼興致去看。”
得德妃陪笑道:“是呢,如今她只有興致跟著貴妃學琵琶,倒是學的很有及分樣子了。”太后不再言語,只道:“哀家素日看慣了孩子們熱鬧的樣子,不太習慣她們各自安靜。”太后抬起頭看了看無邊日色,“這樣子的天氣 ,叫他們出去走走吧。”
靜,太后抬頭看一眼無邊日色,“這樣好的天氣,叫他們出去走走吧。”
德妃笑著答應了,向慧生道:“翁主,內務府紮了兩隻大蝴蝶的風箏,很好看呢,翁主你可要去放風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