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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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撥之意,我如何不知。只見眾人目光齊齊落在我身上,我一時不知從何辯解,只得束手立在當地。玄清本已攜著著玉隱走到殿側,聞言不覺回首,淡淡的笑道:“臣弟之子方才出於安全之地,又有玉隱照拂。皇兄既要護著莊敏夫人與和睦帝姬,又要指揮羽林軍挾住人熊,心中十分牽掛淑妃安危。皇兄乃萬金之體不易冒險,臣弟與皇兄兄弟連心,為皇兄分憂乃是理所應當。”
玄凌微微一笑,注視著他,“清河王很會說話。”他始終不回頭看我,“淑妃方才受了點驚嚇,先去儀元殿等朕,朕等下叫太醫來瞧你。”
這話說的有些古怪,我壓住心頭過快的跳動,婉聲說道:“是。”
37、情知此會無長計
靜靜地立於儀元殿中。這個地方是我來的慣熟的,因著這熟悉,我心中反而生出幾許未知的感歉,我彷彿是在害怕著什麼,那種害怕源與對掩埋了多年的秘密一角的揭破。我不知道,不敢去想,萬一這個秘密一旦被揭破,會發生怎樣雷滾九天的驚天之變。
我輕聲問李長,“皇上似乎很生氣。”
李長搖首到:“方才娘娘的情形奴才也唬壞了,沒有想到六王會捨身來救娘娘。”他看我一眼,小心翼翼的措辭,“或許皇上在生自己的氣,是旁人來救得娘娘,而不是自己。”
我輕輕舒了一口氣,李長歉道:“奴才已經老了,皇上的心思已經有許多事奴才猜不到得了。娘娘自己保重。”
我頷首,只默然坐在窗下,聞得風聲簌簌,如千軍萬馬鐵蹄踏心一般。
殿中有些窒息,那種悶彷彿是從心底逼仄出來的,一層一層薄薄的裹上心間。漸漸透不過氣來,我起身欲去開窗,聞見外頭蟬聲如織,密密如下著大雨一般,更覺煩躁。我在等待中睏倦了,迷迷糊糊的閉著眼,又覺心頭萬事不定,愈加覺得疲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睜眼時見天色逐漸暗了,彷彿是誰把飽蘸墨汁的筆無意在清水裡攪了攪,那種昏暗便避無可避地逼了過來。背光的陰影裡,有一抹墨色的欣長的背影,彷彿又很久很久了,以致和記憶中他曾經的背影那樣格格不入,似乎遠遠隔著幾重山,幾重水。我心中一(296頁)驚,不自覺地起身道:“皇上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背對著我,口氣淡淡的,“朕看你睡著,就沒有叫醒你。”他停一停,“你睡得不大安穩。”
我勉強一笑,“臣妾膽小,下午的事尚且心有餘悸。”我見他不做聲,只得立在原地道:“貞妃妹妹無恙吧?”
他只是那樣雲淡風輕的口吻,淡的聽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緒,“貞一夫人沒事,朕陪了她很久。”
“貞一夫人?”我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微笑道:“妹妹捨身為皇上,有封賞是應該的,也不枉妹妹對皇上一片痴心。”
大周后宮夫人之位歷來有二,但為顯尊榮,自隆慶朝其便隻立一位夫人。如今玄凌使燕宜的尊位與蘊容並肩,可見如今對其之重視。我稍稍欣慰,對燕宜,這也是一種安慰了吧。
“一片痴心?”他輕輕一嗤,隨手一揚,“痴心可貴,朕怎可輕易辜負?”
我聽得他語氣不好,便不敢再說,只是靜靜立著。
這樣的靜讓人覺得可怕。那麼久以來,我從未覺得與他之間的沉靜時這樣的令人不可捉摸,尷尬難言。我低著頭,彷彿除了低頭也無事可做。我著一雙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鞋,因是夏日裡,那緞也是薄薄的軟緞,踏在地上幾乎能感覺金磚上經歲月烙下的細細紋路。看得久了,眼睛有些眩暈,鞋上鳳便似要長著翅飛起來了,旋了幾圈,又低下去啄我的足趾,一下又一下,久了,有刺心的疼。
他“嗯”一聲,伸手招我,“過來。”他的語氣簡短而冷淡,並不似往日的親厚,我這才醒悟過來,因著心內的緊張,我竟這樣累。我緩步過去,站在他身邊。那原是一個親密的(297 頁)姿勢,並肩的,可依靠的。
他與我並肩立了片刻,晚風從窗下漏了幾許進來,帶著花葉被太陽蒸的熟爛的甘甜味,不由分說地燻得人滿頭滿臉。他霍地轉過臉,扳住我的頭骨死死卡著,俯身吻了下來,我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中本能的伸手檔了一下,他手上更是用勁,像是要用力將什麼東西x下去一般,按得我兩頰火辣辣的疼。
良久,他緩緩放開我。那樣淡漠的神情,彷彿我並非他方才護住的那個人。他冷冷看著我,“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抬頭,清晰地分辨出他眼底那幽暗若劍光的犀利殺機。我輕輕吸一口氣,“恕臣妾愚昧,臣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