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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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恍若未覺,只是吩咐了上歌舞百戲,正是一曲西域風情的《胡旋舞》,領舞的少女輕得如開在枝頭含苞的花,嫩得能滴出水來,之間她兩袖翩翩飛舞如蝶,幾乎能迷了人的眼睛。弱不顧眼前暗潮洶湧,真當是玉樹瓊羅,萬丈繁華的太平景年。
34、惱亂層波橫一寸
一曲舞罷,摩格重重地擊掌喝彩,沉聲道:“舞得好!”那聲音嗡嗡的,不像是讚賞,反而像憋了一股銳氣一般,我舉眸正對上玄清疑惑的目光,便扶著槿汐的手悄悄除去更衣。
逐漸離歌舞聲遠了,我行至僻冷的松濤軒,見李長也派了人跟來,見四下無人,我才離定了問道:“怎麼了?”
李長忙回稟道:“皇上派了駙馬爺和赫赫大軍駐守對峙,那邊廂派駿馬爺和李成楠領人突擊赫赫糧草大軍,雖然風勢突轉未能毀了他們所有糧草,但也燒了大半。少了糧草,赫赫士兵又紛紛染上時疫,奴才瞧那摩格還這麼橫!”
我嘆到:“是好訊息!可是你沒見小廈子先得的訊息嗎?是怎麼回事?”
李長一苦著臉,臉上的皺紋便更顯得深,他垂頭喪氣的,也不敢說話,只一味嘆氣。槿汐忙捅一捅他,勸道:“有什麼說不得的,都成這份上了,興許娘娘能給你拿些主意。”
李長嘆著長氣到:“自從年下小廈子便不大安分,奴才也想著法子彈壓了他,誰知那小犢子搭上了莊敏夫人那邊,成了莊敏夫人的幸福。莊敏夫人是什麼身份,那小犢子又年輕機靈,很會瞅臉色行事,極得皇上歡心。皇上十分寵信他,如今連等機密都是吩咐了小廈子守著訊息,奴才後來才得知的。
我溫言安慰道:“怎麼會,皇上自小是你看著長大的,與你是什麼情分,怎麼會冷落了你。”
李長別過身去拭一拭眼角,道:“奴才年老不中用了,皇上嫌奴才辦事不力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那小廈子一味巴結著莊敏夫人盯著皇后之位,奴才真怕娘娘您……”
我笑著拍一拍他的手,“不怕。她想當皇后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至於你,別急著,小廈子頂多是個年輕機靈,可是他沒見過大世面,凡是急躁不穩當。皇上身邊少不得你,你且安心回去,本宮更衣完了就回去。”
李長忙點著頭回去,我扶著槿汐的手坐著,聽著窗外風過鬆濤似拍著大浪一般,心中喜憂參半,像大風吹亂了書頁似的,一陣亂過一陣。
半晌,我輕輕嘆了口氣,道:“回去吧,今兒這日子不能出來久了。”
槿汐為我整一整裙角,陪笑道:“娘娘喜也愁,憂也愁,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愁才算個頭。”
我忍不住笑道:“債多了不愁,那愁多了也不怕,我不過是閒來無事白操心罷了。”說罷扶著她手便向外去。出了松濤軒便是一打片松林,只聽得松濤陣陣,偶爾有不知名的鳥雀滴瀝宛轉幾聲,閒花幽草肆意生長,更顯幽靜。翠色沉沉的松林之後隱約露出桐花臺一角,我凝眸片刻,正要轉身離去,忽地對上一雙深邃眼眸,心中暮然一驚,不覺倒退了兩步,脫口道:“王爺。”
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扶住我服藥滑到,槿汐一個手快忙扶住了我,(原文是這樣,讀著不通)欠身道:“王爺萬福。”
他的手空空地伸在那兒,似一個寂寞的不完整的形狀。他尷尬地縮回手,問道:“我看見皇兄和摩格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小廈子又有些鬼鬼祟祟的,是什麼事情?”
我揀要緊的和他說了,他略略點頭,忽然迫視著我道:“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一直想來問問你。”他的聲音像是從胸(喉?)腔裡逼出來的,弟弟問道:“靜嫻是怎麼死的?”
我心口猛地一沉,似是被千斤重石用力壓了下去。他是那樣葉落知秋的聰明人,一旦問出口,必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我望著他澄澈如水的目光,竟不敢再看,只得避開他的視線,輕輕道:“那日你也在,你應該知道是靜嫻誤食了赤芍的毒藥。”
他的聲音極輕,聽在我耳朵中卻如雷震一般,“如果我疑心是旁人呢?”
我立時警覺,脫口問道:“誰?”
他看著我,靜默半晌,低聲道:“是一個與你與我都至親的人。”
我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忙分辨道:“不是玉隱!”
他唇角的笑意有幾分慘淡,“你也想到是她。”
我悚然一驚,“她是你的枕邊人,你不可這樣疑心她!”
他別過頭去,聲線發梗,“靜嫻死後,我聽玢兒悄悄安慰玉隱,勸她不要再多夢自己嚇自己。玉隱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