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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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手,也不過是一一為人魚肉罷了。”
陵容但笑不語,只是低頭繡了幾針鴛鴦的彩羽,揀幾枚杏仁吃了,低低嘆道:“你是她的兄長,自然事事為她分說。為她擔待。我卻無這樣好命,沒有兄長依靠,也無人可信賴,只有我自己一人罷了。”
不是不羨慕甄嬛與眉莊的姐妹情深。只是自己,終究比不得眉莊。她甚至覺得,從頭到尾,甄嬛何曾待自己有過真心,不過,是利用罷了。
往事浮沉的瞬間,瞥見甄珩欲言的神情,陵容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不願聽,只盈盈看向他道:“你素日的牙疼病可好些了?”
甄珩只得答:“謝娘娘關懷,已經好多了。
“咬著丁香麼?還是用了新方子?”
“娘娘的法子很有用。”他答完,手指下意識地撫上腰間的小小錦袋,裡面一向放著幾枚丁香花蕾,牙疼時可以取出一枚含著,既可止痛,唇齒亦有芬芳氣息。很久以前,他是那樣珍惜她的好,而現在……他也未能完全割捨。
“那我便安心了。”她抬首,輕輕籲一口氣,道:“你來見我,必是有話要說,你問就是。”
甄珩沉聲道:“你與嬛兒的恩怨我不清楚,但我清楚自己妹妹的稟性。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我只恨自己身在宮外,不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盡做兄長的心力。眼睜睜看她失去自己的孩子,看她在宮中被冤受盡委屈,看她被廢黜修行,卻什麼也幫不了她。”
陵容撥一撥垂落的鬢髮,拈了四五枚杏仁吃下,幽幽道:“你總是怪你自己。有時候我很羨慕淑妃,宮裡那麼多女人活得像行屍走肉一般,唯獨她能出宮。雖然是被貶黜的廢妃,可是有什麼要緊。宮外是活的天地,人是活的,心也是活的。可是她卻那樣蠢,非要回宮,把自己放在這不死不活的地方。”她哀怨地看一眼甄珩,“你言下之意,不過是怨恨我狠毒罷了。那個孩子,根本不是我要他死。這宮裡,人人有自己的情非得已,人人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我又何嘗不是?若不是爹爹被華妃憎恨欲置其死地,我怎知一定要有皇上的恩寵才能立足。不是我容不下你妹妹的孩子,是皇后。”她眉心微蹙,似有不適的感覺,“那件事之後,我心裡一直愧疚。即便後來皇后和管氏要置甄氏一族於死地,我也不肯再害淑妃了。但是我好恨,在宮裡的日子我每天都不快樂,可是我不得不笑,不得不爭寵。若不是甄嬛推我上這條路,我何必這樣鬱郁一生。傅如吟入宮後我便一直怕,她長得那麼像你妹妹,我不由得怕,更是恨,我把不能對你妹妹做的全發洩在了她身上。對淑妃,我下不了手趕盡殺絕。我若要她死,她在宮外,隨便使人推她下山崖也就是了。可她終究是你的妹妹。我恨你妹妹,恨皇后,恨皇上。我恨,我也怕。我豈不知皇后並非真心幫我,她讓我爭寵,教我如何將聲線模仿得惟妙惟肖,與純元皇后再生一般,——也不過是個影子罷了。”
“你恨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將自己置身仇恨之中不能自拔。皇上寵愛你多年,即便不是真心喜愛你,也並不算虧待你。你即便要算計傅如吟,何必用五石散傷害龍體。”
陵容再忍不住,手中的銀針狠狠刺入緊繃的白布之中,發出“嗤”一聲脆響,“他寵愛我麼?那麼你忘了,他給我的封號是‘鸝妃’?你可曾聽說過,哪位妃嬪是以鳥獸為封號?你妹妹想盡法子羞辱我給我‘鸝妃’的封號,那也罷了,她本就恨毒了我,皇上卻是欣然應允,可見這麼多年,我在他心中不過是隻會唱歌的黃鸝鳥。唱得好,他便喜歡;嗓子壞了,便失寵。若不有這副肖似純元皇后的嗓音,若非我時時謙卑,若非我費盡心機用香料留住他,恐怕我的下場比現在更悽慘百倍。皇后利用我、防範我,為了管氏不惜壓低我;皇上不過是寵我。一想到我連做夢的權利也沒有了,只要一想起你就會想到你與別人恩愛成雙,我怎能不恨?!我總在想,若沒有皇上,便不會選秀,不會讓我離開你;若沒有皇上,我不必每日算計著過日子;若沒有皇上,我便不會成為皇后的棋子。皇后此生最愛便是後位和皇上,看見傅如吟專寵,她比我還恨。雖然是她吩咐我除去傅如吟,可是我的法子一石二鳥,我哄傅如吟用五石爭寵,使皇上更眷戀她;皇上吃了五石散催命傷身,皇后比自己捱了幾刀還要痛。那個時候,我才真痛快!”
連他也覺得,皇帝不是真的寵愛自己麼?從得到“鸝妃”的封號起,她便清醒地明白,自己在這位陪伴了多年的九五之尊心目中,不過是一隻會唱歌的黃鸝鳥兒。她從來就知道,自己並非絕色,身段亦纖弱,比不得旁人纖穠合度,可以驕傲的,不過是溫順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