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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樂覺得自己墜落的速度和時間非常不科學,掉下洞口,安樂樂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就看見了烏雲密佈陰沉沉的天空,彷彿永遠都不會有太陽。她轉身看地面則是時刻燃燒著火焰的焦土。
“我該不會掉到地獄裡去了吧?”安樂樂按著自己的帽子,小心地不要讓風吹飛它。安樂樂定睛一看,天空中不只有她在飛,還有長著鬼臉頭上戴著寫著安全二字的朧車在飛。
她眼神一亮,試探地對著朧車招手大喊:“taxi!來接一下我。”發現情況的朧車調轉車頭朝安樂樂飛過去。安樂樂縮起身子做防衝撞的準備,彷彿演練過千萬遍,安樂樂靈活地滾入了朧車的車廂。並順手把頭髮弄亂遮住大半張臉。
“好險啊好險啊。客人是怎麼從這麼高的天空上掉下來的,按理來說,能飛到這麼高的高度,就不應該會掉下來才是。”朧車險之又險地接住安樂樂。
“啊,一不小心就這樣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呢。”安樂樂訕笑著摸摸頭髮,看著不太好意思地轉移視線,把朧車的問題含糊過去。她抓住披風的一角不知道能不能把妖怪糊弄過去。
“客人是第一次來日本的地獄嗎?”朧車打量了一下安樂樂身上的軍服風洋裝,明顯不是日本地獄的風格。
“我是種花家人哦,確實是第一次來地獄。”貨真價實的第一次下地獄。安樂樂按照車廂裡燈籠的指示,把鞋子脫了放在一邊,很不習慣跪坐。
“哦,哦。”朧車裝作懂了地應了幾聲,“客人想要去哪裡?是來遊玩參觀的話,我把您放到熱鬧一點的地方,過不久就是祭典了。”
“好。”安樂樂應下。
乘車過程中,朧車還和安樂樂聊了聊關於地獄流行的東西。
“最近,人間的小說在地獄裡很流行呢。”朧車用一種故意吊人胃口的語氣說話。
“誒,是什麼呢?”安樂樂聽見關於小說的事情就來了興趣,配合地問下去。
“是人間的小說家寫的關於人死後的故事。”朧車說,“春和景明老師寫的《第四分室》,不管是在人間還是地獄都是人氣大旺盛。因為這個,生者聚集在地獄大門口來體驗瀕死感受的數量暴增。”
“惹了不少麻煩呢。”朧車抱怨著,“超可怕的,生者什麼的。”
“誒,誒…是嗎?”春和景明本人就坐在你肚子裡呢。安樂樂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突然不害怕這隻朧車妖怪了,因為他居然害怕生者。
安樂樂自然問出來了,“為什麼會害怕人呢?明明你才是妖怪,人應該是怕你才對?”
“誒——,客人沒有讀過嗎,‘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嗚~稍微想一下就感覺背後發冷。”朧車嗚咽一聲瑟瑟發抖,“人類真的是太可怕了。”那麼大一個身軀發抖,車廂裡的安樂樂就感覺像是地震一樣。
順手就寫了那句話的安樂樂感覺很不好,她從沒有想過地獄裡也有讀她小說的鬼?妖怪?
“這樣可不行呢。”照明用的燈籠勸住了發抖的朧車,“表演慾過頭了朧車,你把客人都嚇壞了。”
“啊,對不起。”朧車及時停下發抖的動作,“自從上一個怪談講多了,大家就不喜歡聽了,所以我就想著,要說個不一樣的故事。”
“沒有被嚇到。”安樂樂扶了扶自己變得更歪的帽子,“你們沒有想過嗎?有些鬼也是人變過來的,變成鬼之後他們也很可怕嗎?”
“好人壞人,好鬼壞鬼,都是有的,不需要自己嚇自己。”
“嘛~客人說得也是。小說裡的獄卒可比不上我們的鬼燈大人。我悄悄和客人你說啊。”朧車低下聲一副說悄悄話的樣子,“鬼燈大人是整個地獄最不好惹的鬼神,他比人心還可怕啊!”朧車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可怕了。
“啊…是麼。”安樂樂不知道自己該擺什麼表情,她稍稍給自己的小說辯解了一下,“第四分室裡和地獄完全不一樣……”所以請不要把小說和現實情況相提並論。
“不過,好想見一見春和景明老師啊。等到老師死了,還有好久哦。”說著說著,朧車這麼感嘆起來,他說,“別看我這樣,我也是老師的書迷哦。”
“……我剛才就很想問了,人間的書要怎麼賣到地獄啊,你們怎麼付錢的?”安樂樂實在是憋不住了,開口問,“你們這裡的人間和地獄的交流很頻繁嗎?”
“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二道販子。”照明燈籠給安樂樂一個你懂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