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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眼眶裡,再加上我的影子的遮攔,我便以為她是有眼珠子的了,事實上普通鬼的眼睛只有眼白,是沒有眸子的,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望我。她也不可能望我。”
李老伯渾然不覺:“這個能說明什麼?”何健飛道:“說明她口中的‘你’,可能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這幾句話中也許另有其意。”李老伯道:“但光憑這個還不能推出是警告吧?”
何健飛道:“當然不能,但是確定了她是鬼之後,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辦了。在我無法領悟她的警告含義時,她不惜以七竅流血的面容示我,傳說七竅流血的情況是經過非常殘酷慘烈的死亡過程,由於全身血管爆開才會有的,她是在向我揭示她死亡的性質。由此我想到了瞬間記憶。這個名詞我大概跟你解說過吧。”李老伯道:“據說經過痛苦至極的方式而慘死的人,會在現場留下瞬間記憶,不斷地重複著慘死前後的過程。”何健飛點點頭道:“既然她是七竅流血而死,那麼她必然會有瞬間記憶。”
李老伯突然拍掌叫道:“難道她向你說的話都是瞬間記憶?”
何健飛正色道:“不錯!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鬼,是沒有辦法向人類表達自己的思想的,所以她一直在我面前演示著瞬間記憶,也就是說……”何健飛突然頓了一下,才緩緩道:“她向我重複著重複了五十多年的那三句話。”李老伯霍然一聲站起: “五十多年?你……你是怎麼推斷出來的?”何健飛冷冷道:“是你告訴我的,是你說‘血色詛咒’在49年滅絕的。那麼她一定是49年以前死的,才有可能得知這四個字。”李老伯頹然跌坐回椅子裡:“阿強的苦心畢竟白費了,原來早就有人猜出了血色詛咒的秘密。”何健飛嘆道:“只可惜那個冤魂猜出了這個秘密以後,並沒有廣佈天下拯救校園,反而是用來提升自己的功力,最終釀成了這個苦果。”
李老伯象是又想起了什麼,突然道:“那那個低啞的聲音怎麼解釋?”何健飛沉吟道:“我想這也是瞬間記憶的一部分,那應該是冤魂說的。她騙取了那個女孩生命的幫助,解開了血色詛咒之謎,並承諾會解脫她。但利慾薰心的她在成功之後,顯然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李老伯點頭嘆道:“騙取心儀自己的女孩的生命作代價,他真是豬狗不如。”
兩人談話間,天色不覺漸漸發白。何健飛望望窗外,打個哈欠道:“無論如何,這些只是推論。聽說徐傳也曾發現過圖書館裡逸出異常的靈氣,解咒步伐要加快了。
或許他還發現有新的情況,我等會兒再去那防空洞一趟,就可以對這死亡警告下一個水落石出的結論了。”李老伯一驚:“你還要進去?你忘了上次差點就出不來了嗎?”何健飛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因為有你在場,若是我一個人,對付那些殺氣綽綽有餘。”
今天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但防空洞裡卻是一片昏暗。為了以防萬一,何健飛把照魂鈴掛在洞口,左手拿著乾坤鏡,步步為營,來到了右上角的那堆高聳的血苔和泥土的混合物前,輕輕地撥開它,頓時,何健飛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不出他所料,泥土裡掩埋著三十六具完整的人類骸骨!剛好符合了血色詛咒之數,原來這條路是當年那個冤魂秘密進行詛咒的地方,在這裡拖過三十六人的屍體,怪不得血腥味這麼濃厚。
事情既已歸結,何健飛便撤出了防空洞。撥開野草,只見鞏勇和劉燦利笑著圍著李老伯,正熱切地說著什麼。何健飛不禁一愕:“發生什麼事?”劉燦利瞪向他道: “你明明知道‘校園雙雄’是我們的偶像,為什麼還騙我們說是你的爺爺?”何健飛氣道:“誰承認了?是那個死老頭非要冒充的!”轉眼見兩人笑談正歡,不由心中一動,也笑道:“事情辦成了?”鞏勇笑道:“嗯,定於下星期一舉行51屆校友聯歡會,到時任學長處置吧。燦利為此捱了校長不少批呢。”李老伯奇道:“何健飛,你又想幹什麼?“何健飛道:“當年我是怎麼守株待到你這隻兔的,今天也就怎麼樣逮到另外一隻兔。”接著對鞏勇突然話鋒一轉:“我們這裡可有學過日語的人?”鞏勇一愣:“有的,做什麼?”何健飛道:“關於徐傳解咒的書,我找了半天只有一本日文的和羅馬尼亞文的,我想羅馬尼亞肯定沒有人懂,日語應該可以翻譯出來。”劉燦利笑道:“那你可真找對人了,鞏勇可是日語大行家。”何健飛奇道:“咦,你是學日語的?”鞏勇笑了笑:“我曾經在日本留學過一段時間。”何健飛驚叫:“哇,你好有錢啊!那麼今天中午你請吃飯吧。”劉燦利馬上舉雙手道:“贊成!”李老伯笑嘻嘻地說:“我不在乎,只要有人請就行了。”急得滿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