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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言刻意停了一下,見潘廣興點頭,才繼續說道:“第二,獎懲要分明。活做得好,做得多,就要賞,偷奸耍滑,就要罰。最好列個章程,貼在牆上,讓大家都明白。”
潘廣興神色一動,似乎有話要說,李謹言知道他要說什麼,也不等他開口,直接說道:“老祖宗有句話,法不外乎人情,可咱們做生意的,不能只講人情,還是要有個明確的規章,讓底的人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大家都行事一致,也就沒人會覺得你不講情面了,對不對?”
話到這裡,潘廣興也只得應下。
提前給潘廣興打了預防針,李謹言便一頭扎進了工廠裡。按照他的計劃,皂廠的產品將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機器生產,定價兩分到五分,一類是純手工製作,根據新增的香料和各種配料不同,價格從八分到兩角不等。李謹言特地請了幾個手工好的師傅,弄出了不少精緻的模子,這樣,做香皂花就不用再拿刀刻,既費時間,又費材料。
皂廠的第一批成品出來,李謹言特地借樓夫人的名義,給北六省軍政府的官員夫人們,都送上了一盒特質的手工皂和一束包裝精美的香皂花。
每個香皂上,都印有一個圓形的標記,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這是樓家皂廠的產品。
名聲傳出去,不只本地商家,連外省的一些商人都慕名而來。
樓家皂廠的產品不僅質量好,而且比洋行裡賣的還要便宜,滿打滿算下來,也不比一塊胰子貴上多少,自然大受歡迎。雖然也有貴的,但受眾不同,恰好能滿足一些官太太和有錢人“貴的才是好的”心理,李謹言自然不會和這些“大戶”客氣。
薄利多銷和吃大戶結合起來,當按照李謹言要求製作的第一份財務報告擺到樓大帥案頭時,樓大帥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就這麼個三五分的東西,竟然能賺這麼多?
國內的皂廠還在起步階段,樓家皂廠現階段的產能也是有限,尚不會對天津和上海的兩家皂廠造成衝擊,反倒是北六省的洋行,被李謹言搶了不少生意。
不過,有樓家站在那裡,洋行裡的大班,也只能看得眼熱罷了。
機器制皂會產生一些副產品,其中的甘油,比肥皂本身的價值更高,用途極其廣泛,不過李謹言只盯著兩種,一種是護膚品,一種就是硝化甘油,液體炸藥!
製作炸藥是個危險的活,考慮再三,李謹言還是沒去找正忙著研製磺胺的喬樂山,而是透過季副官找到了北六省軍工廠下屬火藥局裡的人,把相關資料交給了他們。只說用甘油製作炸藥,是喬樂山提出的。喬樂山這個柏林大學化學系高材生的旗號很好用,反正他國語也說不利索,李謹言不擔心他揭穿自己。
火藥局的人必然要向上面報告,樓大帥得知後,特地讓財政撥付了一筆款子,當做研究費用。
李謹言忙得腳不著地,可他還是覺得時間緊迫。
滿洲里的事情,給他敲響了一記警鐘,落後就要捱打,國家貧弱,就誰都敢欺負你!
他沒軍事才能,也沒政治手腕,唯一能做的,就是辦實業,賺錢!
他就不相信了,有錢了,還有什麼做不到?等他左右手各抓一把金條,背後扛著一麻袋大洋,砸得洋人滿頭包,還買不來想要的機器和武器?!弄不到想要的人才?!
就算日本小矬子再像歷史上那樣,想方設法的阻攔西方向國內出口武器,大不了自己造!
日本為什麼早早就打東北的主意?
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這裡的資源!鞍山本溪的鐵,鶴崗阜新的煤,大慶遼河的石油,只是想想,李謹言都覺得熱血沸騰。
不過,在忙著賺錢大計的時候,李謹言也沒忘記,讓李秉把布莊裡積存的棉花和土布都找出來,開始製作穿在軍裝裡的坎肩和護膝。
雖然兵哥們冬季的軍裝都是棉衣,可想起滿洲里緊鄰著西伯利亞,李謹言就覺得,穿再多都不會多暖和。
第一批坎肩和護膝做好後,李謹言讓季副官送去了後勤部。
由於一師和二師開拔得太過匆忙,後勤物資並沒有立刻到位,這段時間,從齊市到海拉爾的火車全部被軍方徵用,騾馬也徵集了一大批,都用來運送物資。
姜瑜林看到季副官送來的東西,摸摸下巴,“這是少帥夫人送來的?”
季副官點頭說道:“是。不過少帥吩咐了,要稱呼言少爺。”
姜瑜林沒管季副官說什麼,直接拿起一件坎肩套在身上,又拿起護膝比劃了一下,“乖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