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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身,家世,受到的教育,註定了他性格中的霸道,卻霸道得理所當然,讓人無從置喙。
鞭炮和賀喜聲中,樓家的兩個小姐被送上了花轎。
牢房裡,王小姐將一碗米飯吃得乾乾淨淨,放下飯碗,剛打了個飽嗝,腹中卻突然一陣劇痛……
當天,樓家,錢家,杜家都擺了喜宴,關北城裡好一陣熱鬧,雖然外頭正在打仗,可老百姓們相信,只要有樓大帥坐鎮,北六省就安全無虞!
李謹言在吃喜酒的人裡看到了喬樂山,自從他幫火藥局解決了硝化甘油穩定性的問題,又把苦味酸和tnt給弄了出來,就被杜維嚴當成佛爺給供了起來。由於硝化甘油的事情,李謹言有段時間見著喬樂山總是繞道走,後來想想,既然他當時沒有揭穿自己,現在就更不會,純粹是自己瞎擔心。
想通了之後,李三少出於對喬樂山“仗義”的感激,給他的薪水和獎金愈發的豐厚,喬樂山又對李謹言說了一串鳥語,李謹言聽不太懂,卻能從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中看出,喬某人是在說,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李三少很滿意,果然錢是個好東西。
如今看到喬樂山,李謹言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夢裡聽到的那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腦筋一時沒轉過彎,直接把他拉到一邊,將話問出了口。
喬樂山聽著李謹言蹩腳的發音,表情十分怪異的看著他,重複了一句:“ich liebe dich”
“對,就是這句!”李謹言右手握拳,敲在了左手掌心,“這話什麼意思?”
喬樂山的表情更怪異了,用同樣蹩腳的國語夾雜著英文問道:“你確定想知道?”
“恩。”
love you.”
“啥?”
“我愛你。”
喬樂山話音剛落,身後猛然響起一陣拳風,飛快的躲閃開,轉頭一看,就見樓少帥正站在他身後,神色不善的盯著他。喬樂山忙舉起雙手用力擺了擺,然後指指李謹言,嘴裡飛快的冒出了一串德語。樓少帥的神色有瞬間的怔忪,臉上破天荒的閃過一抹尷尬。在這個關鍵時刻,李謹言的腦子終於轉過了彎,看著樓少帥,想到某種可能,頓時傻眼。
這世界玄幻了嗎?
於此同時,因病留在察哈爾,沒有到關北城來慶賀婚禮的察哈爾省長王充仁,看著坐在對面悠閒品茗的中年男子,眉頭深鎖。
“長庚兄,你這樣不是為難小弟嗎?”
“為難?”邢長庚放下茶杯,“你以為王小姐死而復生,先是大肆汙衊造謠生事,又當街嚷出了那句話,樓盛豐還能容你?”
“這是兩碼事。”王充仁握緊了拳頭,“我的女兒早已經死了,她不過是個冒牌貨。”
“是不是冒牌貨,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推乾淨的。”邢長庚笑道:“認識王小姐的人雖然不多,可也不是沒有。何況,樓逍是以什麼名義把她抓起來的?南方的奸細!”
“……”
“女兒是奸細,你這個做父親的……”
邢長庚的話沒有說完,卻足以讓王充仁想明白了。見王充仁意動,邢長庚接著道:“也不是讓你現在就反了他,等到大總統收拾了南方之後,再見機行事。成功了,你就是功臣,失敗了,大總統也照樣能護得了你。以王老弟的才幹,只做一省的省長未免屈才,但出了王小姐的事情,留在樓盛豐的手下,王老弟不說更進一步,就是想保住現在的位置,恐怕都難吧?”
王充仁咬咬牙,“長庚兄,請容我考慮。”
“好。”邢長庚站起身,“我等著王省長的回覆。”
特意在省長二字上加重了語氣,邢長庚拿起帽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充仁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神色陰沉,突然猛的一揮手,將放在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