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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今年比以往都冷,也不見得……
可惜話不能說得太滿,正想著這些的李謹言,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李三少揉揉鼻子,沒等說話,又被樓少帥一把撈起來,轉身,回屋。
“少帥,我自己能走。”
“恩。”
答應著,兩條胳膊又緊了緊。
李謹言:“……”
丫頭對李謹言被樓少帥抱來抱去的樣子早習以為常,等到兩人進來,李謹言被放到地上,立刻上前撣落兩人身上的雪花,除掉斗篷,送上熱茶。
回到內室,李謹言搓搓手,熱茶入口,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了。
樓少帥摘掉軍帽,也坐了下來。
舒了口氣,李謹言放下茶盞,開口道:“少帥,雪這麼大,是不是安排人到各處看看?我聽說城外的一些村子裡,有些房子屋頂都被雪壓塌了。”
這些事,李謹言還是從廣播裡聽到的。
自從關北無線電廣播公司成立,收音機幾乎成了北六省家家戶戶必備的物件。
廣播電臺的輻射面越來越廣,廣播內容也越來也豐富。
從最早的戲曲,評書,相聲,到後來的時政新聞,讀報,再到西洋音樂和新興起的歌星歌曲,甚至還有幾部電影改編成的段子,每天定時在廣播裡放送。家裡的老人孩子,放工的工人和忙完了手頭事的農戶,最喜歡的事就是一家圍在收音機旁,聽聽又有什麼新鮮事。
見識到廣播的“威力”,有些商家還起了在廣播裡打廣告的主意。如今在報紙上發廣告已經不再稀奇,在廣播裡卻是獨一份。
第一個做這件事的不是李謹言,而是一個開煙花爆竹廠的商家。進入臘月,採辦年貨的人愈發多起來,商家不愁沒錢賺,卻也互相競爭著。這個煙花爆竹廠的老闆還是首批和官銀號借款辦廠的人之一。雖說在廣播裡打廣告的花費要多,可回頭賺到的卻更多。
一人的成功引來多人效仿,很快,廣播裡的各種廣告就多了起來,倒也讓聽喜歡聽廣播的關北人,又聽到了另一種“熱鬧“。
大雪壓塌民居的事情,是關北時政新聞最新報道的,文老闆的報社,囊括了《時政新聞》,《名人》,《趣談報》等多份國內知名報刊,尤其是《時政新聞》,已經成為北方發行量最大的報紙,足以和上海的《申報》一別苗頭。
《名人》的發行量稍遜一籌,但增加英文版之後,已漸漸有走向國際的勢頭,不久前刊登的一篇某國知名經濟學家的專訪,在國內國外都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國人關注的是華夏的報紙,竟然會專門報道一個外國人。而諸如幾家外資銀行的主事者,看到這篇報道後,額頭卻冒出了冷汗,怎麼這篇專訪裡的部分內容,和他們即將實行的計劃如此相似?
再看被專訪者的署名,一個專注於學術的經濟學教授,人還遠在另一片大陸。這讓他們更無法確定,到底是計劃洩露,抑或只是一個巧合。
實際上,這篇專訪是白寶琦和任午初聯手安排的,提問的問題也是兩人擬定的,那個被採訪的教授確有其人,和任午初還有一點的交情,整篇採訪都是以電報的形式完成,遠在大洋彼岸的學者並不知道即將在華夏打響一場金融戰爭,只是覺得奇怪,這些問題,任同樣能夠解答,而且比他更加專精,為何會找上他?
不過當看到寄來的《名人》,見到上面刊登的關於他的專訪,又拿到了那張價值可觀的匯票之後,這個疑問也就不是需要深究的問題了。
李謹言最近也在研讀一些經濟類的書籍,白寶琦和任午初雖然沒有繼續對他按頭喝水,卻也沒打算放牛吃草。在這兩位看來,李謹言有天分,否則也不會把生意做到這麼大,差別就在於他沒“上過學”。不過看樓少帥平日的表現,把李謹言送進學校甚至是到國外留學,肯定是不可能也不現實的,為今之計,只有他們多費些心思,把珍藏的書籍,多年心得寫下的筆記交給李謹言,讓他自己“鑽研”。
這事沒得商量,任午初暫且不論,白寶琦可是他的舅舅,舅舅發話,不聽行嗎?樓大總統見著他這個大舅哥都發憷啊。
專業類書籍雖然艱澀,筆記卻很易懂,一段時間下來,李謹言也是受益匪淺,許多以前沒注意到或是想不通的問題,如今再看都能迎刃而解。這讓白寶琦更加堅信,他的外甥媳婦是個可造之材,也由此開啟了李三少人生中最刻苦的一段學習生涯。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是那麼重要,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安排人到城外的各處村莊走訪,檢視是否有災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