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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六年,公曆1914年6月26日
轟!
又一輪重炮砸下,陣地上的日本守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蜷縮在防炮洞裡,祈禱炮彈不要落在自己的頭頂。
“該死!艦炮在哪裡!那兩艘戰艦是擺設嗎?!”
負責正面防守的島田聯隊長大聲喝問著,可惜,沒人能給他回答。
島田快發瘋了,作為出身廣島的帝國勇士,他不畏懼同任何人戰鬥,他甚至做好了隨時去見天照大神的準備。但是,對面的北六省軍隊卻壓根不往前衝,他們只是不斷的炮轟,重炮轟完山炮轟,山炮轟完總該步兵衝鋒了吧?結果是沒有,等到炮彈炸起的黑煙和火藥味散去,繼續轟!日軍的炮兵敢回擊的話,絕對是連炮帶人一起轟成渣渣。
不只是島田,凡是負責陣地防守的日軍,全都已經被逼得快發瘋了。
沒有這麼打仗的!就連當初和沙俄軍隊作戰時,他們也沒有如此無奈過。
“混賬!難道支那人的炮彈用不盡嗎?!”
第五師團也有兩門120重炮,四門105mm榴彈炮,十幾門75mm山炮和野炮,每個步兵聯隊還有為數不少的擲彈筒,機槍也有不少,在山本權兵衛內閣時期,日本陸軍的軍費總是不斷的削減,能得到這些裝備,還是關東都督大島義昌動用了私人關係,從一個日本商社手裡購買的!
恥辱!
這是日本陸軍的恥辱!這些武器本該用來裝配軍隊,卻被這些無恥的商人當做了商品販賣!可是現在,無論是島田聯隊長還是其他士兵,都無暇再去想這件事,他們只是抓緊了手中的步槍,等著這一輪炮轟過去。同時希望炮兵能給他們一些支援,但所有人心裡都明白,他們的重炮和山炮,在連續兩天的炮戰中,都已經損毀得差不多了。
唯一能依仗的艦炮,貌似也不那麼可靠。
他們開始祈禱,祈禱炮彈不要砸在自己的頭頂,管它會把哪個同僚轟上天,哪怕是聯隊長閣下……總之,這個時候的第五師團,完全被北六省的炮兵砸得沒了脾氣,失去了廣島勇士的銳氣。
“開炮!”
炮兵陣地上,兵哥們都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成箱的炮彈也在不斷減少,鄧海山喊得嗓子都啞了,炮兵們也過癮了,後勤處處長的臉卻黑了。
能不黑嗎?
照這樣下去,再半天,所有炮彈就要被消耗一空,補給的彈藥明天才能送來,鄧海山他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是吧?一分鐘十幾發炮彈砸下去,他過癮了,不知道後勤處這幫人都要抓著頭髮撞牆了嗎?
終於,樓少帥下令停止炮擊,炮兵陣地即刻轉移。
獨立旅的機動性很強,隨軍有不下十輛卡車和大量的騾馬。命令下達的同時卡車已經開了過來,鄧海山立刻帶領手下的大兵們轉移陣地。
他們剛走出不到兩百米,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鄧海山臉色一變,“艦炮!避炮!”
重達幾百公斤的炮彈砸下來,巨大的彈坑,飛濺的碎石,兩百米內沒人能站穩,卡車都被掀翻,幾個落在後邊的炮兵直接被震上半空,狠狠的砸在地上,嘴裡和鼻孔開始溢位鮮血。
鄧海山沒辦法救人,也救不回來。他只能拼命催促卡車開得更快些,這麼重的炮彈,趴在地上內臟也會被震碎。
日軍陣地上響起了一陣陣歡呼,虐了他們兩天的華夏人終於也嚐到被炸的滋味了!
島田聯隊長的神情不再緊繃,陸炮根本無法同艦炮相比,華夏沒有海軍,註定他們會瘸腿!
就在幾個負責正面防守的聯隊以為艦炮會一鼓作氣的將華夏軍隊的炮兵摧毀時,情況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巨大的炮聲突然停了。
“怎麼回事?”
很多日本士兵都發出了同樣的疑問,隨後,海面上傳來的巨大爆炸聲,騰起的可怕黑煙,給了他們答案。
“魚雷!”
二等海防艦高千穗號上的大副親眼看到另一艘海防艦突然從中間斷裂,猛烈的爆炸明白昭示著在它身上發生了什麼。
“該死!是潛艇!”
高千穗號曾作為巡洋艦參加過甲午海戰,如今被列為二等海防艦編入第二艦隊,日本海軍從上到下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從甲午海戰,北洋水師覆滅之後,華夏已經沒有了艦隊!僅有的不過是幾艘小炮艇,只能在內河和江面上巡防罷了。
兩艘來大連助威的海防艦都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遇上魚雷!
華夏人什麼時候有了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