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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名字,信封上的署名,一看就是化名或者是筆名。李謹言拿起一個署名芳草的信封,暗道,這還沒有新文化運動,青年們就已經如此進步了嗎?
當然,打死李三少也不承認他是有些吃味,至於是吃誰的味……佛曰,不可說。
自從被劉大夫診斷出他的身體受了虧損,還“危言聳聽”的說,可能會影響壽數,李謹言在樓家就成了珍惜保護動物,吃飯喝藥都有人盯著。二夫人得到訊息之後,更是將李謹言叫去狠狠罵了一頓,罵完了,眼淚撲簌簌的掉,只道李二老爺走得早,難道李謹言還想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娘,您年輕得很,哪裡有白頭髮?”
二夫人氣得拍了李謹言好幾下,到底心疼兒子沒用力氣,可紅著的眼眶,眼角未乾的淚,卻讓李謹言的鼻子也有些發酸。連忙再三保證,他一定好好吃藥。
二夫人滿意了。
除了每天捏著鼻子喝藥,李三少的工作時間也被嚴格限制,樓夫人更是明言,李謹言每天在外的時間不得超過三個時辰,其他時間都要在家好好養著,直到養好身體,劉大夫說無礙為止。這次能親自來火車站接人,也是李謹言好說歹說,就差賭咒發誓才爭取來的。
“顧老闆遠道而來,我親自去接,才能表現出誠意。”
顧家的事情樓夫人也知道一些,也不再攔他,只是親眼見他吃過了藥才放人。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汽笛聲響起,火車緩緩駛進站臺,接站的人群變得擁擠起來,李謹言馬上讓身後的兵哥舉起了牌子。
宋老闆剛下火車,遠遠就見到一塊大牌子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再仔細看看,站在牌子邊的正是李謹言,不由轉頭對身旁人笑道:“顧兄,李三少行事一向出人預料,你瞧,有意思吧?”
顧惟榮點點頭,他從宋老闆口中聽到過不少和李謹言有關的事情,即便知道李謹言的年齡,看到本人還是忍不住吃驚,這未免太年輕了點。
李謹言見到朝自己走來的宋老闆和顧惟榮,立刻笑著拱手道:“宋老闆,久違了,這位就是顧老闆吧?”
自從接到孫清泉轉交的那封信之後,李謹言一直對顧家人很好奇,顧惟榮年近四旬,相貌普通,身材中等,雖是生意人,身上卻有一股儒雅之氣,讓人不由得心生親近之感。
儒商。
李謹言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詞,再看顧老闆,更覺得貼切。
站臺不是說話的地方,寒暄幾句之後,幾人上了樓家的車子。
接下來的幾天,李謹言和顧老闆就合作事宜進行了商談。顧家希望能從李謹言手中購買配方,李謹言卻壓根不打算和他們要錢,就連分紅也不打算要了。兩人差點因此爭論起來,最終還是宋老闆建議,仿照天津造胰廠的先例,李謹言以配方入股,年底分紅。
顧惟榮沒有異議,李謹言也意識到如果自己分文不要的確不太妥當,便沒有再爭辯。
最終,李謹言和顧老闆簽訂合同,李謹言以配方入股,每年分得顧家皂廠一分的紅利,期限十年。考慮到宋老闆的情況,李謹言提出和他重新簽訂合同,將紅利的分配年限也縮短為十年。這期間,李謹言每提供給兩人一種配方,紅利的分配年限都定為十年。十年之後,皂廠盈利李謹言再不要一分。
“李三少是個實誠人。”宋老闆笑道:“顧兄的想法想必和我一樣。”
顧惟榮點點頭,“商人當以誠為本。”他說話時帶著明顯的湖州口音,卻不會讓李謹言聽不懂。
談妥了生意,顧老闆提出到家化廠去看一看。李謹言沒有拒絕,只是告訴顧老闆,家化廠附近正在施工,可能會有些亂。
“施工?”
“對。”李謹言點頭道:“我打算在關北城外建一座輕工業區,前期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現在正招募人手平整土地,鋪設道路。”
孟波和孟濤兄弟都是實幹型的人才,既然答應了李謹言幫忙,就用上了全部力氣。在親自察看了李謹言打算建造工業區的區域之後,他們開始著手對整片工業區進行了規劃。
雖然看不懂他們畫在紙上的條條槓槓,也聽不懂一些專業術語,不過既然請了他們,李謹言就沒打算對他們指手畫腳。孟波和孟濤逐漸瞭解了李謹言的脾氣,兄弟倆商量了一下,乾脆又畫了一張工業區建成後的圖紙交給李謹言。雖然廠房不一定要按照圖紙上來建造,但整片工業區的樣子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考慮到工業區建設過程中的招工等問題,李謹言親自去把在家“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