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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炮簡單,不知道北六省的軍隊裡有沒有,沒有的話,可以從南滿日本人那裡弄幾具過來交給杜維嚴仿製。坦克都能改裝,仿製擲彈筒還不是小意思?
清朝洋務運動建造的兵工廠,例如江南製造局,曾經是遠東最大的兵工廠,這些華夏的技術工人和老師傅,不比任何歐洲軍工廠裡的工人差!
李謹言正思量“武裝軍隊”大計,似乎忘了去接宋武手裡的匕首,樓少帥拿過匕首,對宋武頷首道:“我替內子謝過了。”
宋武笑笑,倒也沒說什麼,和孫清泉一同告辭離開。
門關上之後,李謹言立刻回神,“走了?”
“走了。”樓少帥將匕首遞給李謹言,“故意不接的?”
“恩。”李謹言摸摸鼻子,“總覺得這人太‘高深莫測’了點,接了他的禮,恐怕就得被算計去些什麼。”
“不用擔心。”樓少帥的大手按在了李謹言發頂,“有我在。”
李謹言笑了,的確,有樓少帥在,甭說宋武,就是張武李武也都是浮雲。
兩人回到樓家,樓少帥立刻去見了樓大帥,宋武有句話說得很對,能讓南北各省軍閥低頭的,整個華夏也只有樓盛豐和宋舟,至於司馬君,一旦邢長庚替日本人做事的訊息曝-露出去,別說主持並參與南北和談了,恐怕他連北方大總統的職位都得提前卸任。
李謹言回到房間,坐在桌旁,手指一下接一下敲著桌面,回想宋武說的話,總覺得有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卻抓不住。
到底是什麼?
李三少響不明白,乾脆也不想了,將那把象牙柄的匕首交給丫頭,“放箱子裡,等到哪天缺錢用,上邊的象牙寶石都能摳下來換錢。”
丫頭:“言少爺喜歡說笑,您還會缺錢嗎?”
“這可說不準。”李謹言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做生意的,誰能保證一定事事順利,年年賺錢。總是有備無患的好。這可是象牙啊,值錢,快收起來。”
丫頭笑著下去了,李謹言取出孫清泉交給他的信,撕開信封,抽——出信紙。
這封信並不長,卻將想要表達的意思說得很清楚,原來,蒲老闆之後一直沒訊息是有原因的,他的制皂廠被日本人盯上了。這些日本矬子手段卑劣,經常指使浪人去皂廠前鬧事,還打傷了人。工人們被嚇得不敢上工,即便報警也沒多大用處。一個治外法權就能輕易讓這些浪人脫身。後來甚至一把火燒了半個廠子,燒死了兩個工人。無奈之下,蒲老闆只得關停工廠作價出售。又是日本人冒了出來,不許其他人接手,硬是要以一個低到離譜的價格買下他的皂廠,還是顧家伸出援手,借了一筆錢給他,才讓他暫時度過難關。
李謹言越看越是生氣,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幫日本矬子,真tnnd不是東西!
顧家給李謹言寫這封信的目的,不為其他,只為買李謹言手中的配方,他們打算在湖州開一家皂廠。就算日本人燒了他們顧家的廠子,還有張家,龐家,劉家!信的末尾,顧老先生這樣寫道;堂堂華夏,豈容一島國倭人耀武揚威!
李謹言放下信,長久之後,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孫清泉還只當顧家是為了賺錢,或許顧家人也是這樣告訴他的,可從顧老先生的信中來看,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他們是商人,為的是賺錢不假,但更多的,卻是為了和日本人爭一口氣!國家孱弱,政府無作為,身為華夏之人,他們卻不能坐視!
李謹言攥緊了拳頭,比起顧老先生,那些數典忘祖,當了漢奸還沾沾自喜的,妄披了一身人皮!
當夜,樓少帥回房之後,李謹言還沒來得及將顧家的事情告訴他,就從他嘴裡得知了另一件事,京城的邢家被旗人滅門,房子也被一把火給燒了。行兇之人隔日就被找到,都已服毒自盡,死得不能再死了。
“旗人?”
“對。”樓少帥說道:“之前旗人-鬧-事的漏網之魚。”
李謹言抿了抿嘴唇,八成是司馬大總統動的手,栽贓到了旗人的身上。這些在政壇上摸爬滾打的人物,果然沒一個手不黑的。
想起嫁到邢家的李錦琴,李謹言又問了一句:“邢家人都死了?”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
“邢五沒死。”樓少帥握住李謹言的一隻手,捏了捏他的手指:“事發時他在天津。”
李謹言:“……”就算邢五少爺活下來,邢家也註定要絕後了。
“邢五沒有回京城,躲進了天津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