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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伯利亞,一處抵抗組織的秘密基地中,身上還裹著紗布的基洛夫正激昂無比的演講。
他站直身體,刻意露出受傷的胸膛,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偉大的沙皇尼古拉,們尊貴的小爸爸,他向們許諾,只要來西伯利亞,們就能擁有自己的土地,過上幸福的生活。他對們說,這裡不會有重稅,不會一天到晚的幹活還吃不飽肚子。可實際上呢?們被騙了,被徹底的欺騙了!”
基洛夫的語氣越來越高昂,屋子裡的三十幾個握緊了拳頭,臉上充滿了憤怒。
“們遵照沙皇的命令來了西伯利亞,們沒日沒夜的幹活,們將種出來的糧食大半上交,們本以為這樣就能保住自己僅有的幾塊田地,因為那是們和家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基洛夫陡然加重了語氣,“但是!們得到了什麼?是驅趕,是搶劫,是屠殺!”
“是的,是的!”有開始大聲附和基洛夫的話,“就是這樣!”
“們的軍隊,們偉大的沙皇的軍隊,將們從自己的土地上趕走!搶走們的糧食和財產,甚至殺死們的親!”基洛夫的語氣變得沉重,哀傷,不復剛才的激昂,“兄弟們,姐妹們,難道們還要繼續忍受下去嗎?還要繼續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嗎?還要任由這些貴族老爺和他們無恥的幫兇對們為所欲為嗎?”
“不能!”眾舉起手臂,大聲高呼:“不能!絕對不能!”
“們要反抗!”
“們要奪回們的一切!”
“殺死那些可恥的傢伙!”
基洛夫平舉起雙臂,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朝坐一旁的米爾夏趙招手,說道:“米爾夏,的好姑娘,說出的遭遇,讓大家徹底看清這些沙皇走狗的無恥面目!”
米爾夏站起身,沉默的走到基洛夫讓出的位置,她拉開身上的棉襖,露出了當初被常大年救起時,身上穿的那身破爛衣裙,還沒有開口,眼圈就開始泛紅,張開嘴,聲音中已經帶著哽咽:“那些可恥的沙皇走狗,卑鄙的,他們闖進的家,搶走了所有能吃的東西,殺死了的父親,的母親,還有的哥哥和妹妹,他們就是一群魔鬼……”
隨著米爾夏的講述,眾的眼圈也開始發紅,有幾個女甚至流下了眼淚,他們同米爾夏的遭遇一樣,所不同的是,米爾夏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米爾夏的講述之後,又一個被叫了上去,透過讓所有講述自己的遭遇,基洛夫將這三十幾個的情緒完全調動起來,讓他們相信,只有推翻了沙皇,他們才能過上好日子。
“們要戰鬥!必須戰鬥!”基洛夫握緊拳頭用力揮舞,絲毫不意崩裂的傷口和被鮮血浸紅的紗布。或許他是故意的,他要讓這些看到,他是一個英勇的,作戰中負傷的英雄!
三十幾個一同高聲大喊的音量並不小,走到門口的孟二虎眉頭一皺,抓抓腦袋:“這幫老毛子又發羊癲瘋了。”
隨即轉頭對站他身邊的漢子說道:“要不咱們等會再來。”
那卻搖搖頭,笑著對孟二虎說道:“沒關係,們敲門進去吧。”
經常出入關北城鼎順茶樓的,肯定會覺得這個眼熟,若是去掉滿臉的大鬍子,再換身衣服,站孟二虎身邊的赫然是鼎順茶樓的一個跑堂夥計!
李謹言對打入並控制基洛夫這股反抗組織的事情十分重視,和啞叔商量過後,特地從啞叔的手下里挑出幾個機靈老道,擅長和打交道的,請整座關北城最熟悉基洛夫那一套的沈和端給他們“集中授課”。
現的沈和端,和幾個月前相比有了不小的變化。
沈澤平老先生特地請李謹言安排他到工業區的子弟小學中工作了半個月時間。和那裡的孩子接觸過之後,他開始變得沉默,穩重,不再如之前一樣三句不離第二國際,五句不離工農民階級,十句不離xx主義。
“當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時,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狹隘。”沈和端日記中寫到,“就像那隻坐井觀天的青蛙一樣,不肯面對現實,只認為自己所想所做的才是正確的,不願意去腳踏實地,不願意去思考。甚至不知道想要去幫助的,他們最需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當和學校裡的楊先生懇談一番之後,愈發覺得汗顏。”
日記中所指的楊先生,正是幾個月前曾到收容所幫忙,又畢業後到子弟小學任教的楊聘婷。她已經一步步走出了自己構築的象牙塔,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面。
“滿口虛妄的大道理都是那麼的可笑,”沈和端最後一段話中寫到,“楊先生告訴,這些孩子眼裡,所說的一切還比不上他們午餐時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