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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21日,能夠正常經營的交易所不到三家,信託公司也只剩下一家,其餘全部被關停和倒閉。
訊息傳出之後,交易所股價一洩千里,交易大廳裡死一般的寂靜。中途價格曾有短暫的拉昇,卻只是曇花一現,很快,股價跌得更加厲害,不只是交易所股票,所有股票的價格都在下跌,以一種讓人心驚的速度。
所有人都陷入了慌亂,嘈雜聲響成一片,與前些日的歡呼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之前還被緊緊握在手中的幾張紙,如今全部成了燙手山芋。
哄抬股價的外國銀行和投機商已經選擇放棄,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賺錢,為政治服務只是順帶,一個註定無法讓他們繼續賺錢的市場,繼續維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如果那些交易所沒有被封或是倒閉,他們還能想想辦法,但華夏人的動作太快,手段也太“徹底”,他們受到的損失相當大,如何避免損失繼續擴大才是他們現在首先需要考慮的。否則他們根本無法和股東交代,等待他們的,要麼是被辭退,變得一貧如洗,要麼就是一顆子彈。
任午初等人也在看著這一切,亂成一片的交易大廳,帶著恐慌和絕望的哭喊,麻木的表情。
“烈陽兄,這樣的事小弟以後再不幹了。”留著小鬍子的男人靠在沙發上,扯開衣領,點燃一根菸重重吸了一口,桌上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頭。
哪怕提前預料到結果會是這樣,面對這麼多張絕望的面孔,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視若無睹。
任午初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臂靠在牆邊,表情十分平靜。既然種下因,就必須吞下果,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關北
”言少,上海來電。”
任午初的電報來得很快,李謹言看過之後,沉默了。
“言少?”
“沒什麼。”
從電報的隻言片語中,李謹言完全可以推測出此時的交易大廳裡是什麼樣子,若是那些洋人遭受了損失,華夏投機者的損失只會比他們更大。
有多少人會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即便早知情況會如此,李謹言依舊會支援任午初這麼做。膿包和毒瘤,總是要挑破才會留下生機,華夏的金融市場太不規範,很容易讓人鑽空子,只想賺錢的投機者,會給鑽空子的人帶去更大的機會。這次的事,他們提前有了預防,才能將損失和影響縮減到做小,但今後呢?
二十年代的經濟危機,三十年代的經濟大蕭條,乃至於後世的東南亞金融危機……李謹言不是神,白寶琦和任午初也不是,他們不可能消弭掉所有會影響華夏經濟的危險因素。
一旦遇到比這次更加危險的情況,該怎麼辦?
李謹言垂下雙眸,始終無解。
不過。經過白寶琦和任午初等人的努力,這次上海的金融震盪比起之前的橡膠股災已經算是小巫見大巫。
畢竟橡膠股票可是“繁榮”了近兩年,而這次外國銀行操控的交易所股票,才只“紅”了兩個月。而且這次賠錢的不只有華夏投機者,還有外國銀行和投機商。
4月22日,上海交易所股票神話徹底破滅。
這些曾經能帶來鉅額財富的股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張張廢紙。大量的華夏投機者破產,從發財的美夢中醒來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已經一無所有。
李錦書呆滯的站在街邊,直到一陣汽車的喇叭聲響起,才看到從車窗中看向她的許逸文。
“錦書,上車。”許逸文推開車門,等到李錦書上車坐好,才吩咐司機開車。
他的妻子已經帶著兒子抵達了上海,安頓在位於法租界的洋房裡。妻子的孃家也是大戶,許逸文並不想讓李錦書和妻子碰面。
“錦書,我送你去蘇州散心好不好?”許逸文攬住李錦書的肩頭,“那裡的景色……”
許逸文話沒說完,李錦書已經趴在他的懷裡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看著哭得不成樣子的李錦書,許逸文的心中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憐惜,只餘下厭煩。把她送去蘇州,再留下一筆錢,先穩住她再另想辦法……就算登報斷絕了關係,李錦書的孃家還是讓許逸文頗為忌憚,他是對政府和軍閥持反對態度,但他同樣瞭解這些人,一旦被觸及底線,他們的手段不是他區區一個商人所能承受的。
如果最初就知道她是關北李家的姑娘,他就不會沾染這個麻煩了……
4月24日,上海的兩家日本銀行突然闖進了一群荷槍實彈的華夏大兵,二話不說將銀行的負責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