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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送上熱毛巾,七月的京城算不上熱,但樓大總統臉上還是出了不少汗。
“逍兒在和俄國人打仗,言兒那裡肯定忙,總不好為這麼點小事就給孩子發電報。”樓夫人坐回到沙發上,“我想著,等八月間再帶睿兒回關北一趟。”
正坐在沙發上玩九連環的樓二少聽到自己的名字,轉過頭,胖乎乎的小臉上掛著疑問:“娘,回關北?”
“是啊。”樓夫人抱起樓二少,“親了他一口,去看你大哥和言哥,睿兒還記得大哥和言哥嗎?”
“記得。”樓二少一把丟開九連環,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晶亮亮的瞅著樓夫人,“娘,去看言哥!”
樓夫人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忍不住又親了他一口,樓二少也回親了樓夫人一口,娘倆你一口我一口,看得樓大總統眼饞無比,腦袋湊過去,“兒子哎,親爹一口?”
樓二少一把推開樓大總統湊過來的臉,直接將頭埋進了樓夫人的懷裡,一臉鬍渣子,也不香,親什麼親?不親!
小兒子萬分不給面子,樓大總統卻毫不在意,一把將樓二少抱過來,兒子不親老子,那老子親兒子總成吧?
對樓大總統如此無賴的行為,樓二少毫無辦法,已經長成“小男子漢”樓山豹,哪怕被鬍子扎疼了,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也堅決不哭!
反倒是樓夫人看著心疼,把小兒子從他老子懷裡搶過來,看著樓二少微微泛紅的臉頰,忍不住瞪了丈夫一樣,“大總統!”
樓大總統訕訕的乾笑一聲,再看趴在樓夫人懷裡求安慰的小兒子,哪裡還有要掉金豆子的模樣?
得,這一個兩個的,都一樣!
樓夫人一邊安撫小兒子,一邊詢問樓大總統:“大總統,逍兒這幾天傳回訊息沒有?”
“三號倒是發了一封電報回來,說是把海參崴的老毛子都給圍了起來,還得了三艘巡洋艦。”樓大總統不無得意的笑道:“當時宋舟那老小子也在,你是沒瞧見那老小子臉色有多精彩。還和我顯擺他兒子在南方弄了個工業區,又是買地又是開廠子沒少賺錢,也不瞅瞅,全都是我兒媳婦玩剩下的。”
樓大總統越說越得意,剛剛因為小兒子不給親香一下的鬱悶全部一掃而空,“老子的兒子還能打仗!甭管是小日本還是老毛子,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揍一雙!連大哥和長青都說,有咱兒子和兒媳婦,他們能用鼻孔看那幫洋人。”
李謹言能賺錢,樓逍能打仗。李三少的工廠如今日夜不停,工人三班倒的趕工也應付不下接二連三的訂單。從滿洲里之後,樓少帥的部隊就再沒打過一場敗仗,這樣的兩個人堪稱是官商勾結,不對,強強聯合的最佳典範。
樓大總統要是不得意才怪了。
如今馬上要把海參崴收回來,又不聲不響的弄來三艘巡洋艦,據說他那兒媳婦甩手就是幾萬大洋的往外撒,在青島編練海軍的薩家父子,如今是一天三遍的給京城發電報,詢問的只有一件事,那三艘巡洋艦什麼時候到青島?
這讓樓大總統在宋舟和司馬君跟前又大大出了一把風頭,宋舟和樓盛豐“不熟”,只能當面皮笑肉不笑,回家扎樓盛豐的小人洩憤,司馬君卻不顧及那麼多,差點一拳揍到樓大總統的臉上。
顯擺就顯擺,他可以忍。可顯擺完兒子顯擺兒媳婦,顯擺完兒媳婦會賺錢又顯擺兒子會打仗,當真是忍無可忍,不揍不足以平民憤!
歲數加起來超過一百二的大總統和監察長,險些在大總統辦公室大打出手,副總統在一旁圍觀兼煽風點火,弄得門外的幾個機要秘書和副官提心吊膽,這要真動起手來,可怎麼收拾?
好在三人都有分寸,司馬君看似魯莽的舉動卻頗有深意,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司馬君和樓盛豐依舊是結義兄弟的交情。
聽了樓大總統對宋舟和司馬君的形容,樓夫人忍不住又笑了,樓二少也從樓夫人懷裡轉過頭,貌似聽得認真。
“我說兒子,你真聽得懂?”
樓大總統看得有趣,又湊了過去,樓二少臉色一冷,又把頭埋了回去。
“大總統,別總是逗睿兒。”
“夫人可是冤枉我了,這臭小子……”
沒等樓大總統話說完,管家來報說,李謹言從關北給大總統和夫人送了東西來。
“言兒送來的?”
樓大總統也顧不上逗樓二少了,如今關北好東西多是出了名,光是大帥府那幾輛摩托,就夠讓京城裡這幫人眼熱的。不過,是兒媳婦送來的話……
樓大總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