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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這樣的政府打交道,必須小心。
華夏整體還很弱,骨子裡卻已經變得強硬,一旦骨頭硬起來,想要維護英國在華的利益就變得異常困難。加上大不列顛已經攪入歐戰的泥潭,第一批遠征軍在歐洲戰場死傷慘重,白廳面臨巨大的壓力,若華夏在這時同大不列顛決裂,發生武力衝突,後果將十分嚴重。
之前華夏幾次同日俄開戰,已經證明現在的華夏根本不怕對打仗,很多士兵甚至是在期待著走上戰場,這和歐戰前英國計程車兵是多麼的相似!
難道華夏政府中有人看清了這點,才蓄意挑起事端並放任事態發展嗎?
朱爾典的神情越來越嚴肅,二十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有了如此心驚的感覺。
這頭東方的雄獅,這個歷史悠久的國家和民族,終於要睜開雙眼了嗎?可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在大英帝國被歐戰牢牢縛住,分--身-乏-術的時候……
“閣下?”
見朱爾典臉色越來越難看,康德擰起了眉頭,“爵士,您是否想到了什麼?”
“恩。”朱爾典點頭,“上海的局勢恐怕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我唯一擔心的是和華夏人起衝突。我們必須約束這些商人和租界裡計程車兵,非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和罷工的華夏人起衝突!”
康德吃驚的看向朱爾典,這難道是在向華夏示弱?
“不是示弱,是暫時妥協。”朱爾典搖頭,“目前的局勢要求我們必須暫時妥協。”
朱爾典在華夏幾十年,深諳華夏人的行事手段,之前樓逍的軍人作風,讓他幾乎忘記了華夏人的政治手腕。
在朱爾典同康德說話時,日置益一直沒有出聲,兩人也沒對他多關注,如今的日本,在他們眼中除了是一條搖著尾巴的狗之外,什麼都不是。
可很快,朱爾典和康德就會感到後悔,為沒有提前給這些自作聰明的日本人一棒子而後悔。
就在日置益登門拜訪朱爾典的同時,上海一家日本紗廠裡糾集起為數不少的浪人和武裝僑民,還有一些投靠日本人的漢奸,每人手中都拿著木棒,不少人腰間還挎著倭刀,為首幾人的手中還拿著手槍。
“萬分感謝今井君的大力相助!”一個拿著手槍,挎著倭刀,一臉鬍渣的日本浪人向另一個穿著洋服的男人鞠躬道:“日向君,請代為轉達我本人的謝意!”
“不必。”被稱為日向的男人表情誠懇,“為了大日本帝國,今井君和我都願意付出一切!”
“日向君!”日本浪人再度向日向鞠躬,“一旦計劃成功,今井君和您都將得到陸軍部的嘉獎!”
日向馬上露出一副激動的神情,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他正千方百計的把這些日本人,乃至日本這個國家推向死路。
上海公共租界外,一名面板黝黑的海員正揮舞著胳膊,大聲的說著什麼,一群全副武裝的日本浪人和僑民突然從路口和街旁的巷子裡衝了出來,揮舞著棍棒和倭刀,衝向聚集在一起的罷工人群。
“支-那-豬,去死吧!”
日本人一邊揮舞著棍棒,一邊謾罵。
最初的混亂之後,海員們開始赤手空拳的同這些矮小的東洋人搏鬥,一拳將他們擊倒,搶過他們手中的棍子回頭去幫其他人。
常年跑船,不只練就了這些海員強健的體魄,還有礁石一般的堅毅!
只有十數名海員,卻硬是擋住幾倍於他們的日本人,看到海員們逐漸佔據上風,四散的工人也重新聚攏,依靠人數的優勢,把日本人團團圍住。
砰!
一聲槍響,一個海員低頭看向胸前,鮮血正從傷口中湧出,染紅了大片衣襟。他瞪大雙眼,咬緊牙關,向開槍的日本人邁出一步,又一步。
砰!
又是一聲槍響,男人,如山轟倒。
人群靜默兩秒,隨即有人高喊:“日本人殺人了!”
這些日本人就發現,開槍非但沒能嚇退這些華夏人,反倒是讓這些華夏人發了瘋一般的向他們衝上來。
槍聲不斷響起,憤怒的人群卻根本不在乎!他們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將這些日本人全部撕碎!
租界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荷槍實彈的日本駐軍出現混亂的人群之前,帶隊的小松少佐擰緊眉頭,舉手示意部隊停下。
“小松閣下,為什麼不按照計劃殺死他們?!”
“混賬!你難道沒看到那些記者?!”
發生在租界外的混亂很快就被傳開,很多記者趕來現場,這與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