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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潘廣興不同,潘廣興實行的是“自下而上”的方針,司徒茂卻是直接被日本領事找上了門。
日本人在華夏北方的勢力被連根拔除,在南方,很多從清末起就潛伏的間諜依舊沒露出行跡。雖然宋氏父子已經動手,但要徹底清除日本在華勢力,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除此之外,透過日本人還能得到不少英國人的訊息。恐怕英國人都不知道,日本人在他們身邊還埋了眼線。
司徒竟朝送上第四盤點心的丫頭笑了笑,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丫頭卻神態自若的放下盤子,臉都沒紅一下,讓司徒竟頗感挫敗。
不過仔細想想,看慣樓少帥和李三少,大帥府的人的確很難再對其他人的長相產生太大興趣。司徒竟摸摸臉,恩,這絕對不是因為他不夠英俊。
“阿竟?”
“三少,我自認還是很英俊的。”
“……”這個黑社會和丁肇那個化學狂人肯定很有共同語言。
送走了司徒竟,李謹言坐在沙發上半天沒出聲,是不是這些天才人物都有些奇怪的性格?他對司徒竟的第一印象是文質彬彬的海龜黑社會,誰能料到,相處下來竟然是這個樣子?
看看桌上又被一掃而空的點心盤,李謹言忍不住笑了,臨走還不忘記拿,還真是……
正笑著,就聽來收盤子的丫頭叫了一聲少帥。李謹言抬起頭,樓逍正走到沙發前坐下,看向李謹言嘴角的弧度,問道:“在笑什麼?”
“沒什麼?”李謹言示意丫頭先出去,等到房間中只剩下他和樓逍兩個人,才開口說道:“上海那件事有眉目了。”
“哦。”樓逍靠向沙發,胳膊搭在扶手上,單手撐住額頭,破天荒的沒有挺直腰背。
“少帥,你是不是累了?”
“恩。”樓逍捏了捏鼻根,將李謹言拉到自己懷裡,圈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李謹言沒動,也沒出聲,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梳過樓逍烏黑的發,像是在給一隻放下戒備的老虎順毛,這讓李三少很有成就感。
十二月底,上海的大罷工終於接近尾聲,上海市政府出面和各國公司組成的代表談判,為罷工工人的利益據理力爭,很多海員和工人就守在談判地點之外,等待著談判的結果。
華夏談判代表乾脆把談判地點移到建築之外,“我代表眼前的海員,工人,代表國民,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將無愧於心!”
由於華夏談判代表態度堅決,各國公司代表也只能陪著華夏人一起吹冷風。他們很想盡快結束這場談判,讓工人和海員回到工作崗位去,為此,他們願意做出一些讓步。
白廳發到朱爾典手中的電報,也隱約透露出可以在一定限度內對華夏人做出讓步的意思。
談判期間,樓大總統和宋副總統接連發表通電,支援上海市政府的這一決定,也直接表明華夏政府給自己人撐腰的堅決態度。
與此同時,雲南督帥龍逸亭,藉口剿匪封鎖了華夏與越南交界處的河口鎮,同時派兵強行接管滇越鐵路昆明站。昆明到河口鐵路段沿途車站也陸續出現大量荷槍實彈的滇軍,面對烏油油的槍口,即便是傲慢的高盧雄雞,抗議了兩聲之後也不得不選擇閉嘴,老實的走出他們的辦公室。
雲南的法國人完全措手不及,等到他們反應過來,龍逸亭已經徹底掐斷了雲南通向越南的鐵路,幾乎斷絕了雲南省內法國人同越南境內殖民當局的聯絡。
四川的劉撫仙也下令駐守在川藏邊界的川軍開始行動,比起龍逸亭的大刀闊斧,他的動作要隱秘得多。
由於雲南和四川地處西南,加上龍逸亭聯合劉撫仙切斷了境內同印度密支那等地的聯絡,貴州廣西等地的督帥也聯手封鎖了了這些人前往他省的通路,被困雲南境內的法國人以及部分英國人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連電報都發不出去。龍督帥既沒關他們也沒對他們動手,反而提出了一個這群洋人最喜歡的方式:文明的談判。
談判?
用槍頂著他們談判?!
這叫文明的談判?!
滇軍談判代表一呲牙,是啊,當年諸位不就是用這樣“文明”的方式進入了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