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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漂泊有一段日子的俄國水兵,看到送上船的補給品,最先拿起來的不是罐頭也不是麵包,而是一瓶瓶的烈酒。
兩箱酒很快被分完,數量不夠,乾脆幾個人圍成一圈,一瓶酒輪流傳過每個人的手,馬上見底。罐頭也很快吃完,剩下的肉渣都被水兵摳出來抹進嘴裡。
吃飽喝足,俄國水兵緊繃多時的神經變得放鬆,一個水兵吹起了口琴,兩個年輕些的水兵伴著音樂跳起了踢踏舞,隨著歡快的拍子,越來越多的水兵加入進來,甲板上響起了口哨聲和笑聲,來送東西的華夏兵哥們看得新奇。
一群鬍子拉碴的大漢在甲板上圍成圈圈跳舞?
“這幫老毛子樂什麼呢?”
“誰知道。”另一個兵哥聳了下肩膀,“估計是吃飽喝足,傻樂,”
兵哥回去覆命,隔日,又給船上的水兵送了毯子和少量藥品。
這些東西都是李謹言自己掏錢,不走“公-帳”,就當他再發揮一次“人道主義”精神。不過在送東西的過程中也留了心眼,吃的,喝的,用的都沒問題,但是燃料除外。自始至終,兵哥們一塊木柴,一顆煤塊都沒往船上送。
船上的人下來買?不好意思,港口也沒有賣煤的。
想去城內?談判還沒出結果,此路同樣不通。
就算讓他們買,也得有錢,一路逃命,口袋中早就空空如也,哪裡來的錢?
艦隊中的一些軍官也注意到了這些細節,但是,李謹言就是光明正大的玩-陽-謀,俄國人想破腦袋也沒轍。
從和華夏接觸到現在,大部分水兵都不願意再回到海上繼續過“流浪”和被追殺的日子。他們要躲著著蘇俄的艦隊,白軍的艦隊,干涉軍的艦隊,一個不小心就會葬身海底。
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們全都受夠了。
李謹言一直按兵不動,俄國人有些急了,他們提出條件,也等著華夏人還價,卻沒想到李三少一句需要考慮就把他們晾在這裡了。
隨著時間過去,燃料問題,水兵的情緒問題,加上食物補給,都擺在軍官們的面前。最明顯的,就是水兵們的心態變化。軍官們的態度不能太過強硬,一旦引起反彈,被水兵捆上石頭扔下海也不是不可能。在國內最亂的時候,很多人就是這麼“消失”的。
在同李謹言帶來的前俄軍艦長談過之後,軍官們主動降低了要求,可李謹言還是沒露面。
“還不著急。”李三少笑眯眯的說道:“還差點火候。”
低價都知道了,不壓到滿意的價位,李三少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當夜,李謹言心情頗好,晚飯多吃了一碗,消食之後痛快的洗了個澡,走進房間,就見一個人正背對他站在窗前,眺望遠處的海景。
肩寬,腿長,一身軍裝。
腰間勒著皮帶,雙手負在背後,聽到開門聲,轉過頭,帽簷之下,下頜,嘴唇,鼻樑,直到那雙漆黑的眼睛,逐一落入視線。
李謹言必須承認,有那麼幾秒,他再次因為這個男人心跳加速。
都這麼多年了,丟不丟人?!
“少帥?”
“恩。”樓少帥離開窗邊,走到李謹言身前,單手梳過還滴著水珠的發,眉心皺了一下,抓起李謹言肩頭的毛巾直接罩在他的頭上。
“少帥,我自己來。”
若是會被李清行說動,就不是樓長風。
“別動。”
話落,一條胳膊箍住了李謹言的腰。
李三少沒轍,乾脆往樓少帥身上一靠,等著頭髮被擦乾,手指梳過髮間,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累了?”
“恩。”李謹言點頭,“和老毛子打交道不是一般累人。少帥,你什麼時候回關北的?”
“前天。”
”看到我的電報了?”
“恩。”
“估計再過兩天,這事就結了。”李謹言又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給大總統發電報,還是咱們自己留下?”
樓少帥沒說話,一把撈起李謹言,邁步走到床邊,站定,把懷裡的人扔到了床上。
李謹言頓時清醒了,單臂支起身體,看向站在床邊的樓少帥,好像事情有點不妙?
“少帥,”李謹言扯了一下嘴角,“沉默未必是金,出個聲?”
樓少帥還是沒說話,摘下軍帽,放到床邊的桌子上,解開腰間的武裝帶,金屬卡頭撞擊地板,發出一聲鈍響,李謹言的心也隨之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