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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清政府駐美國大使館,請求國家出面對在外的國民進行庇護,並對美國政府提出了抗——議。
很可惜,當時清政府的統治已經搖搖欲墜,自顧不暇,根本無心理會在外的國民,而美國政府更是以擾亂社會治安等一系列罪名,將任午初等人逮捕並強制遣返。
當時任午初的導師,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的一名經濟學教授,為了幫助任午初留在美國繼續學業,曾多方奔走,甚至直接給紐約州的州長寫信,說明任午初是極優秀的人才,只因他的種族就中斷他的求學生涯,是極其錯誤的決定!
可惜的是,當時排華浪潮正席捲整個美國,這名大學教授的信直接被揉碎扔進了垃圾桶裡。
“所以任先生就回國了?”
“是的。”
蕭有德將一份關於任午初的詳細資料交給李謹言,“任先生回國之後曾興辦事業,也曾資助鄭懷恩革命。當初安慶起義能夠成功,任午初功不可沒。他曾是南方政府的第一任財政部部長,您的父親也和他共事過。只可惜南方政府內部傾軋,貪汙爭權成風,任先生心灰意冷掛印而去,回到北方隱居不願再出仕。虧得展部長是任先生的好友多次去請,言明軍政府官員行事作風絕不同於南方,又見少帥外戰大勝揚我國威,他才答應到財政局做事。”
“也就是說,這次申請籌辦官銀號,以及之前財政局的一些事情,其實都是任先生的手筆?”
“是的。”蕭有德點頭。
見蕭有德點頭,李謹言總算想通了,他之前還在奇怪,展長青展大局長從北方政府交通部跳槽到北六省財政局,本就是“跨專業”發展,之後更是頂著“財政局長”的頭銜,做著“外交部長”的工作,身兼二職仍遊刃有餘。有如此不務正業的財政局長,北六省軍政府的財政工作還一直被安排得井井有條,原來是財政局內有高人坐鎮!
“任先生現在還沒成親?”翻到資料第二頁,李謹言發現,年近四旬的任先生,身家不菲,父母雙亡,至今未婚。放到後世,這完全就是一隻能被人搶破頭的鑽石龜。放在這個年代卻很不正常。三十大幾還是單身,潔身自好到像個苦行僧,不是身有隱疾,就是有其他難言之隱。
“這個……”蕭有德也有些不確定,“不是沒人給任先生說媒,可惜都被推了,具體原因沒人清楚。”
“這樣啊。”李謹言摸摸下巴,單身主義?還是其他原因?不過這是任午初自己的事情,李謹言還沒八卦到非要弄清楚。但他對任午初這個人的確是起了興趣,或許他該找個機會當面見一見他。
“言少爺,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了,麻煩蕭先生了。”李謹言將關於任午初的資料收起來,笑著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是家化廠的新產品,世面上還沒有出售,蕭先生可以帶給家中女眷,只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蕭有德接過盒子,突然眉頭一跳,從盒子的樣子來看,分明是迎合年輕女子的喜好。他除了兩個兒子,並沒有女兒,夫人也在民國初年去世了,倒是最近新納了一房姨太太,這件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言少爺此舉,到底是……
“蕭先生,你怎麼了?”
“沒有,沒什麼。”蕭有德的心驚只是片刻,臉上的表情並沒產生太大的變化,和李謹言道過謝,就藉口有事離開了。
等到房門關上,李謹言才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他畢竟不是樓大帥,也不是樓少帥,想要讓蕭有德和他的手下人徹底服他,就不能一味寬和,該讓他們有些忌諱。但是這麼做,真的好嗎……苦笑一聲,他果然不是搞陰謀詭計的料啊。
李謹言想得太過入神,以至於沒發現樓少帥何時走進了房間,直到他整個人被從椅子上抱起來摟進懷裡,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樓少帥輕咬了一下李謹言的耳垂。
李謹言側過頭,目光對上那雙黑沉的眼睛,“少帥,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
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樓少帥,李謹言頓時感覺輕鬆不少。
“信不過蕭有德?”
“不是。”李謹言皺了皺眉毛,抓了抓頭,“只是覺得應該這麼做。”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一隻戴著白手套的大手梳過李謹言的發,輕輕按壓著他的發頂,“有我在。”
“恩。”李謹言閉上眼,靠在樓少帥的肩膀上,肩章還是會硌到他,可他卻一點也不想動。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