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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李錦畫笑了笑,拿起針打算繼續將紅梅圖繡完。
不管最後她的親事到底怎麼樣,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十二月中旬,河南境內突然出現一股亂匪,短短一個多月時間,數量竟然達到了三千人。
這股亂匪打著“劫富濟貧”的名號,流竄河南各市縣,袁寶珊派重兵追剿,並聯絡湖北督帥宋琦寧,豫鄂兩軍共同圍剿這股亂匪,不想圍剿計劃落了空,他們竟先一步分路西進,進入陝甘。
陝甘督帥馬慶祥最近正忙著搞事業建廠,三馬從蒙古撈夠了本,第一家罐頭廠已經開始投產,產出的牛肉罐頭味道比不上關北產的,卻足足讓三個馬大鬍子樂了半天。這可是他們自己的東西,賺的錢除了分一份給樓家,其餘的都要進他們兄弟的口袋。
建廠也吸收了當地不少的勞動力,為不少當地人解決了吃飯問題。西北幾省境內的百姓再不叫三馬“鬍子”“馬匪”了,也不背後說西北軍是蝗蟲了。這些西北大兵走在街上也能昂首挺胸了。
這一切也讓馬氏三兄弟感嘆,感嘆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果然是對的,搶劫也要去搶外人!
所以說,牛牽動北京還是牛,辦了廠的鬍子馬匪……依舊是鬍子馬匪。
不過李謹言不在乎,華夏被那些所謂的西方“文明人”搶劫了一個世紀,難道還不許他們找補回來?對於三馬想穿過蒙古去搶劫老毛子的計劃,他是舉雙手贊成。
這是個靠刺刀和子彈說話的年代,誰的拳頭硬,火炮口徑大,誰說話的聲音就大!
不想,計劃沒有變化快,這股從河南湖北邊境流竄來的亂匪,打亂了三馬去國外發橫財的計劃,讓他們動了肝火。
關公面前耍大刀,在集團化專業化的馬匪面前充強盜?
揍你丫的!
於是,本想借道陝甘進入四川的亂匪,被三馬在甘肅和四川交界地給攔住了,四川督帥劉撫仙得知這夥人差點進入自己地盤也嚇了一跳,他正打算效仿三馬也在自己的地盤上建廠開礦,剛開了個頭,要是讓這群人進來,說不準就要壞事。
三馬怒了,劉撫仙怒了,袁寶珊和宋琦寧早就怒得不能再怒了。
幾省督帥互相通氣之後,立刻調動軍隊,勢必要把這夥人通通滅掉。不能讓他們像攪屎棍似的到處溜達噁心人。
如今的各省軍隊同一年前有了很大不同,不說都是精兵,也稱得上是兵強馬壯。何況聯合政府成立以來一直對民生格外重視,各省效仿關北辦廠開礦,宋武在南六省的搞的“贖買”土地政策,也給人多地少土地兼併嚴重的省份起了個好頭。
本月中旬,國會再提修建鐵路議案,各省督帥得到訊息,立刻表示贊同。如今他們不再只將目光盯著地盤和軍隊,就算有地盤有軍隊,沒錢也是白搭。看看北六省,再看看自己,修路就修路,必須修!
這種發展經濟大搞建設的勢頭,讓樓大總統也吃了一驚,這幫人全都轉性了?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修路的事情就定下了。
中央政府和各地省政府出錢,鄉紳巨賈也可以集資,工程向“全世界”招標,修路工人在當地僱傭。這下子,不只是那些洋人看到了金條和大洋在眼前跳舞,華夏的百姓也看到了吃飽肚子的希望。
“男人每天四個饅頭一碗粥,女人三個饅頭一碗粥,饅頭要足個,粥要插筷不倒。”
這是硬性標準,聯合政府會派人到各省進行監督,人選基本出自司馬君掌管的監察院。各省各市之間也會互相監督,一旦發現有人中飽私囊,絕不會有好下場。
全部吃槍子抄家,家產充公,舉報屬實者能得不少獎賞。
這樣一來,雖然還是會有剋扣貪汙的現象,卻沒人敢做得太過分了。
水至清則無魚,這類事是沒辦法徹底根除的,連李謹言都明白這個道理。
這股亂匪出現的很不是時候。若是一年前,他們還會有一定的群眾基礎,但是現在,在各省陸續開展築路工程之後,他們的生存陷入了困境,一些人也開始溜號,進入甘肅時還有兩千多人,到如今只剩下八百人不到了。
亂匪的首領姓白,不是歷史上的白朗,卻是他的本家。
歷史雖然變了,某些必然會出現的人和事還是會以另外一種形式留下軌跡。
白朗起義雖然因為各種原因被蝴蝶掉了,白正叛-亂卻取而代之。不同的是,白朗起義是農民活不下去揭竿而起,白正叛-亂背後卻隱隱帶有外國勢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