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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學習動畫片的製作,我為它著迷。”
為了確定心中的猜測,李謹言特地和沃爾特本人進行了一次長談,雖然略顯突兀,沃爾特還是很高興能向公司的“大老闆”闡明自己的理想,他不只想做一名普通的員工,更希望能在事業上取得成功。他想同方氏兄弟學習繪畫和製作動畫片的技術,創造屬於自己的動畫作品。
“我已經有了靈感,一個相當不錯的故事。”沃爾特拿起筆,在白紙上畫了一隻兔子的卡通形象,“我叫它迪斯先生,它將和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演繹一個美麗的童話故事。”
沃爾特的闡述很有趣,他不只構思形象,還編輯了整個故事,“起初,我想到的是《愛麗絲夢遊仙境》,我對方說出了想法,他提醒我,這裡是華夏,愛麗絲的故事固然美好,卻不屬於這裡。我又請教了方,然後,我知道了華夏神話中一個美麗的故事,有個抱著兔子的姑娘生活在月亮上,姑娘還有一個喜歡砍樹的鄰居……”
李謹言:“……”
抱著兔子的姑娘?喜歡砍樹的鄰居?
嫦娥奔月?吳剛伐桂?
他該問一問方氏兄弟,他們都和這個美國佬說了什麼,好好的神話故事,怎麼到他嘴裡,變得這麼不對味?
況且,就算故事“不錯”,他也很難想象,一個美國人會製作出什麼樣的奔月故事,後世的花木蘭,不提故事如何,單論人物形象,或許某些人喜歡,李謹言卻實在接受不能。
不同的文化背景,講述相同的故事,總是會存在”接地氣”問題。
迪斯尼版的嫦娥?李謹言在腦子裡簡單勾勒出一個形象,果斷斯巴達了。
但是,李謹言也沒打算掐滅沃爾特的工作熱情,只是建議他,可以和動畫製作部的畫家們多交流,至少別創作出一個長得很有美洲特色的嫦娥。製作動畫短片,也不一定非要有固定的範本,完全可以自己創作。
“太感謝你了,李!”沃爾特彷彿茅塞頓開,興奮溢於言表,“我又有了靈感……”
“容我打斷一下,”李謹言舉起右手,“若想學到更多東西,最好先把華夏語學好,能不能讀寫暫且不論,至少溝通上要沒問題。”
“是的,李,我會的。”沃爾特顯然還沒從興奮的想象中回到現實,他又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塗塗畫畫,幾乎忘記了對面坐著的李謹言。
李謹言笑了笑,沒有打擾他,起身去了經理辦公司。
沃爾特不是唯一在關北電影公司中工作的外國人,隨著公司規模的擴大,需要的各方面人才也越來越多,加上歐洲打工仔的湧入,在關北電影公司經常能看到黃頭髮藍眼睛的攝影師,或是紅頭髮的道具師傅,同公司簽約的演員中,也有為數不少的外國人,數量最多的是俄國人,從《軍人》開始,俄國演員就時常會出現在公司拍攝的戰爭片中,法國人和德國人也有不少。
就算在華夏人眼中這些高鼻子都長得差不多,但在不同的環境下,不同的穿衣打扮,還是能看出區別。
最明顯的例子,穿著軍裝的法國人和德國人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絕對不會認錯。
關北電影公司正在籌拍的《庫頁島》,是公司建成以來投資最大的一部電影,電影分為三部分,時間跨度也相當長,劇本是張建成和另外三名編劇共同完成的。為了向世人呈現最真實的一面,他們特地前往庫頁島蒐集史料,詢問了當地的赫哲和鄂倫春等少數民族,還與生活在島上的俄國人進行了交流。
根據史實寫出的劇本,即便經過藝術加工,也帶著一種無法掩蓋的血腥味。凡是讀過的人,都會有一種心臟被揪住,想要吶喊,卻出不了聲的感覺。
赫哲族的苦難,原住民的抗爭,投靠,背叛,俄國人和日本人的狂妄,肆意,殘暴,雖然在影片結尾,華夏軍隊將侵略者趕走,奪回了島嶼,但曾發生在島上的一切,都血淋淋的呈現在觀者的面前。
酸楚,痛苦,沉重。
這一切,絕不是一部影片能完全呈現的。
“不如分成幾部,”李謹言看過劇本,對電影公司經理和負責拍攝的導演說道:“兩位放心,資金絕對沒問題。”
這樣的電影,拍出來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給更多國人看的。
華夏雖然擺脫了半殖民地的苦難,卻依舊是群狼環伺,歐洲人,美國人,兩面三刀的鄰國,野心不死的日本,甚至是隔海的幾個島國。
幾代人的咬牙拼搏,多少軍人的生命和熱血,才換來了今日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