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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族義學內。
中午午飯,學裡茶飯都是現成的,不過連著幾日,賈薔都未在學裡吃午飯。
因為薛蟠、寶玉輪番請了四天的東道了……
前世讀紅樓時,只覺得寶玉根骨清奇,只和女孩子頑。
但這幾日才發現,這位比他還要小三四歲的半大少年,其實對外應酬能力並不弱。
且這位棒小夥兒本也是和薛蟠、馮紫英一道逛過青樓吃過花酒的。
許是因敬賈薔舍富貴保清白的勇氣,又或許是因為賈薔和從前截然不同的氣質,總之,賈寶玉很喜歡和他說話。
賈薔起初因知道他是個雙插頭,還暗中提防這小子起了壞心。
不過相處一陣,又發現他其實也單純,只是單純的喜歡接近漂亮好看的人,不分男女,倒未必真是色中惡魔……
今日又是賈寶玉做的東道,在賈家義學不遠的一處酒樓裡請賈薔和薛蟠用午飯。
賈寶玉將酒盅裡的黃酒飲盡後,放下酒盅,終於忍不住問賈薔道:“薔哥兒,往後你果真一心讀書考功名,而後去做官?”
賈薔聞言側眸看他一眼,只見這位面如中秋之月的寶二爺滿臉遮不住的惋惜,心中好笑,搖頭道:“我讀書非為做官,我素來以為,讀書在於明明德,在於知禮,便足矣。”
此言就著實太對賈寶玉的脾胃了,他拍案怒讚道:“薔哥兒此言大善!我也向來都覺得那些一心鑽研八股科舉的人,都是祿蠹之輩。且那些個書,除了‘明明德’外,多是前人不能解聖人真意,才另出己意,混編纂改出來的。我嗅之如聞惡臭!原我還在心中扼腕,薔哥兒你這樣的人物,女孩兒般的人品,怎落入祿蠹之中?不想你果然非俗輩!”說罷,激動的又斟了盞黃酒,舉杯和賈薔碰酒。
賈薔舉杯與他輕輕一碰後一起飲盡,呵呵笑道:“說實話,我勤讀此書,只為自保。論內心,實不愛八股之術。我也不信,做得好一篇錦繡文章,就能治國安邦。只是這些話,寶二叔萬莫告訴旁人,讓族中長輩知曉,我多遭難。”
寶玉連連擺手道:“再不會告訴旁個去,這等體己話,怎好對長輩說?”
薛蟠在一旁哈哈大笑道:“怪道我總覺得和你投緣,原來咱們都是一丘之貂……”
“快住口!”
寶玉聞言半口黃酒噴出,邊咳嗽邊哭笑不得道:“誰跟你一丘之貂了?那是一丘之貉。”
薛蟠怪沒意思道:“我管他是貂還是貉,總之,都是不好讀那勞什子書就是了。這族學也沒甚鳥趣味了,等明兒我再請一遭東道,就換個地兒去熱鬧,不陪薔哥兒你繼續耍子了。”
以他的性兒能在賈家族學連待四五日,已經是太陽打西面出來了。
再待下去,薛蟠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燻成書呆子了……
賈薔輕聲笑道:“明兒不要薛大叔請東道了,吃了薛大叔和寶二叔幾日了,也該我來請一回東道了。”
薛蟠打了個哈哈,笑道:“薔哥兒,如今你身上怕也沒幾兩銀子了,還是留著好生度日吧。我原想著接濟你一點,不是說朋友有通財之義嗎?可是寶玉說使不得,沒得惹你不高興,也就罷了。不過也不必你再來請東道,明兒還是我請東道,但不在這,要在錦香院。兄弟我給你點個頭牌,包你去去晦氣,哈哈哈哈!”
賈薔微笑道:“薛大叔,這次且聽我的罷。不會花費許多,但我保證,這次吃的美味,是你和寶二叔第一次嚐到。寶二叔品性像女孩,未必喜愛,但薛大叔必是覺得過癮的。”
薛蟠聞言,登時來了興趣,高聲道:“果真還有我不曾嘗過的美味?”
賈薔還未回答,就聽包廂外傳來一道爽快笑聲:“裡面高樂的可是文龍兄和寶兄弟?”
薛蟠和寶玉聞言均是眼睛一亮,齊聲喜道:“哎呀,是馮世兄。”又連連笑道:“快請進快請進!”
未幾,廂房門開啟,進來了二人。
為首一英姿勃勃的年輕公子,滿面春風笑意。
其身後則跟著一個舉止女氣眉眼神情更女氣的男子。
這二人前者賈薔識得,正是神武將軍馮唐之子馮紫英。
此人頗為不俗,為人四海交友廣闊,素有俠義之名。
但凡友人有難處,甚至不需求到他門下,只要被他得聞,必盡全力相助。
因這一點,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多有其友。
後者由馮紫英介紹,竟是近來名動京城的名角兒,唱小旦的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