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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垂著眼簾,面色平靜的問道。
薛姨媽臉上有些悔意和糾結,道:“原未曾比較,總覺得寶玉是極好的哥兒,家境好不說,還不似尋常紈絝子弟那樣,頑花弄柳,偷雞摸狗的渾鬧,多聽話的一個好哥兒……可今日再一看,唉,沒法比啊。也難怪,都說兒女姻緣,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家呢,父在父做主,父親沒了,哥哥說的算。這爺們兒的眼光,到底比咱們內宅娘們兒強。”
寶釵搖了搖頭,道:“媽說這些有甚麼好呢?原本甚麼也沒甚麼,都是哥哥胡亂說話,以後媽可別再說這些了。”
薛姨媽聽聞這話,簡直心疼,又氣罵道:“鳳哥兒我真是白疼她了,以為她那些做派誰瞧不出來?真真是白眼……”
“媽!”
話沒說完,被寶釵截斷道:“媽,別說這些了,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也是爹孃疼愛的女兒,何苦再讓人提防著作踐?”
薛姨媽聞言,難過的落下淚來,連連道:“好好!娘再不說了,再不說了!”
話雖如此,她心裡卻愈發敬佩起自己兒子的眼光來。
西府突然傳出不堪的話來,還有鳳姐兒這兩日的表現,其心思怎能瞞得過她?
大家高門裡果然不是省心之地啊,若是換作東府,豈不強一百倍一萬倍?
悔啊,她真是悔青了腸子。
當初人家落難時,就住在梨香院。
素被當成大傻子的兒子都那樣善待,偏她,總怕人家沾上似的,總是避諱,做了一樁樁糊塗事。
唉,再看看人家林家。
沒機會了啊……
這一夜,薛姨媽徹夜未眠。
今日發生的事,對她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與她同榻而臥的寶釵,又何曾真的睡下……
……
翌日清晨。
一大早,賈薔起身,就準備出門。
就見賴升帶著張財等五六個管家,候在那裡,見他到來後,忙躬身迎上前,又跪地磕頭,說是與侯爺見禮。
賈薔眼睛眯了眯,只叫起後,就準備離開。
賴升卻忙追問道:“侯爺,今日是否備下大開宗祠的準備?”
賈薔搖頭道:“等回頭我與祖宗上柱香便是,不必大肆操辦。”
賴升還想勸,被賈薔一個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不過他又問道:“是否備下宴席?如今侯爺晉爵封侯,這是潑天大富貴,大喜事,總要請一請世故親舊……”
賈薔搖頭道:“不必麻煩,我自有主張……”
只是他忽地心頭一動,道:“將公中的賬理一理,賬本晚上我回來看。”
見賴升等人面色紛紛變化,賈薔笑了笑,解釋道:“貴妃省親,西府倒讓這邊出園子,還出銀子,我推不過,就承接下來了。不過,我得先看看這邊府上,還有多少家底兒。”
賴升乾笑了聲,道:“原來如此……不過,果真起一座大園子,咱們宮中的銀子,未必夠啊。這些年……”
賈薔擺手打斷賴升之言,道:“不夠我自去想法子,沒甚關係,你們備好賬本就是,我也不過看一看,心裡有個數。行了,就這樣罷。”
說罷,見商卓牽了馬來,便翻身上馬,帶著十數個護從,揚長而去。
賈薔剛離去,就見一婆子從後面急急追來,看到賴升問道:“哎呀,薔二爺呢?”
賴升看是此人,微微皺起眉頭道:“甚麼薔二爺,以後要叫侯爺!”
那婆子忙自己輕輕掌了下嘴,賠笑道:“瞧我這記性,對對對,是侯爺……侯爺呢?”
賴升道:“侯爺外面那麼多大事,豈有在家窩著的道理?又不是……賈珍那沒能為的。你有甚麼事?”
這話唬了婆子一跳,不過也明白過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賴升想過的好,往後也只能多罵罵賈珍了,畢竟誰不知道如今的侯爺和賈珍是仇人?
她賠笑道:“我們奶奶聽說侯爺往後要在家裡住,就想著沒有讓侯爺常年住在前面的道理,就想尋侯爺商議商議,看他住後面哪個院子。沒想到,我緊趕慢趕還是慢了拍。”
賴升聞言,若有所思道:“也在理……這樣,等侯爺晚上回來,我同他商量商量罷。”
聽聞此言,婆子趕緊離去,心下道:這賴家果然了不得,換了主子,依舊信任他家。
看來,賴家還能再富幾十年,真真了不得……
……